经过十多年艰苦卓绝的浴血拼杀,现在大明的各级军界,活跃着为数众多的名将。黄得功、李定国、申甫、曹变蛟、吴三桂、祖大寿、毛承禄、陆继盛、白文选、王来聘、贺赞、高杰、唐栋、孙诚等等等等,每一个名字都是响当当的令人敬仰,每个人都拥有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经历,这些人中只有吴三桂、申甫、孙诚已经提前一步到达国家指定位置:
小吴目前身处参谋总部,手中只有指挥权,而不具备领兵权;
申甫是天下武学祭酒及天津炮兵学院的院长,这在明代环境下,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了;
孙诚则因为考中了“特用科”,目前以“特用同进士出身”的名分,出任承天府的文职官员,他这种弃军从政的路子是对的,但还远远不够,刚好“白山奴隶”事件发生之后,他被留在北京反省。那就干脆别回去了,随便找个闲职安顿一下算了。
另外人等,黄得功胃病已经很严重了,虽说左良玉是叛军将领,但“军人胃病”的严重危害,已经被大家所认知,让黄得功回京赋闲,即可以看作是为平叛留个后手,也可以看成是国家体恤功臣,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唐栋目前还在拉达克苦战,而且这个人的秉性大家都了解,最关键的是,他的夫人徐银英也算科技人才,如今又筹办了皇家幼儿园,因此唐栋的老婆、儿子就都被招回北京了。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就是人质。
祖大寿早就革命意志衰退,躲在济雪堡中耍太极了。
毛承禄海战失败,虽然最后仍完成了招抚郑家的大业,但失败对于名将来说,是最大的伤害。哪怕是他不熟悉的海战。
既然毛承禄头上的光环有一定的减色,毛家海军的领头人也换成了李承礼,那么整个毛文龙一手组建的东江毛家军,也就风流云散了,陆继盛孤掌难鸣,就算让他统领整个奉天府治下的军队,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定国嘛,杨嗣昌放下卷宗,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因为现在有蚊子了,所以蓝色玻璃窗内,加了一层白纱蚊窗,使得外面的夜色,显得模模糊糊,杨嗣昌望着外面的夜空,深蓝色的苍穹之上,是一轮金黄的满月,外加繁星点点,还有白白的云彩。如此美景,刚好是在他想到李定国之时看到,这种巧合的寓意,让杨嗣昌的嘴角上,也挂起来微笑。
“各司其职,”杨嗣昌喃喃自语,“定国人才,果然是个中最高。留在北海倒也放心。只是屈才喽”
这就是杨嗣昌,如果圣意是另外的样子,他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即便他也认定李定国是个人才。只有现在皇上仁德这样的前提下,他才会稍稍流露出内心的倾向。
在杨嗣昌忙碌的后半夜,还是稍稍起了一阵北风,穿过缝隙产生的呼啸之声,让很多人都没睡好,不过到了清晨时,风力又迅速的减弱,使得这注定又是一个注定纷乱的清晨,多少显得可爱起来。
“阿全,”老爷“卖梨子的老丈来了吗”
“回老爷,应该是刚到,小的看他,才削了三个梨子。”
“好,扶我出来。”
随着中年仆人的忙碌,一名富富态态的大官儿走出来轿子,这位官员的穿着倒也简朴,除了官服之外,没有任何累赘的饰物,但如果眼尖的人,会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位爷的官服内外,都是用上好的衣料做的,而且是新作得的第一水儿。再看那张保养得非常好的脸,从里到外透着润泽的玉色,并且始终带着满意的微笑。
这位挂着“贪官相”的大官儿,跟自己的管家一同来到梨子摊前,微笑着伸出左手,
“老伯,来个梨子。”
“哎哟,又是熊大人呦,您老今次,可莫要再给钱了。”
“唉,”熊文灿得意的扭了扭脑袋,这个位置距离南衙门很近,很多巡捕营、锦衣卫的卫兵都可以看到这个场景,再有就是一些下夜班的各部吏员和赶早班的官员,也都可以看到这个场景。因此这流氓的声音,立刻高了三个八度:
“老伯说得哪里话来,本官吃你梨子,付你钱款,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本官付的银子虽多,您老缴纳的税金也会越多,这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怎能不给钱财呢”
说完,户部尚书熊大官人,神采飞扬的送给老伯一枚银币。然后拿过梨子,喀嚓就是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不忘赞着:
“世人皆说囫囵吞枣,却早忘记了吃枣之前,还有甜梨呢”
说着话,做完秀的大熊,立刻转身回来轿子。管家熊全才撂下门帘,早就训练好的轿夫,立刻继续走起路来。留下卖梨子的老伯,捧着银币看着熊文灿的背影轿子的背影,眼泪汪汪的他,是不可能听到这样一番低声对话的。
“阿全,”老爷“那个卖梨子的老伯,姓什么来着”
“回老爷,姓崔。”
“哦,看来我是老了,这都买了十四次梨子了,每次都问一下他姓什么,居然到现在了,还是记不住老伯的姓氏,唉”
“老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户部这么多的活计,可都指望您呢”
“嗯,可不能这么说,皇上用我为地官,乃是天子恩德。本官老喽,该让贤的时候,就应该激流勇退嘛。”
“”
什么叫流氓熊文灿就纯粹属于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