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听着褚明帝的话，嘴皮子猛然抽动了一下。
什么叫做，也是摸过大道帝印的人？
眼前这老头儿，是真正地拥有大道帝印啊。
突然，江阳懵了。
所有人都知道获得了大道帝印就能够成为大帝。
可是从来没有人解答，为什么获得大道帝印就能够领悟一整个世界的规则力量，从而成为大帝？
大道帝印哪里来的？
如果没有大道帝印，那不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出不了大帝？
当然，像江阳此刻依靠精神力称帝的自然是不算数的。
江阳走了一条别人都走不来的路。
因为江阳在圣者境的时候精神力就比之大帝了，再配合上一个徐思彤，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江阳其实也从来没有领悟过其他世界的规则力量，那，只能算偷。
不过问题仍然是那个。
这大道帝印，哪里来的？
江阳的目光抬起，透过天穹往上，看着层云后的小儒生。
他已然没有曾经的神勇，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在江阳突破地仙境时躲在背后偷袭。
过去的他，并不了解江阳。
但是现在，在江阳不触及他利益的时候，也并不畏缩。
不过，天道现在有点无聊。
因为，没人陪他下棋了。
那张棋盘，也被江阳毁了。
江阳朝着天道浅笑。
而天道顶着十二岁的面貌，双手放在后背，冷眼查看着这边的战况，心里应该觉得这样子很帅吧。
战场上。
清上老人对于眼前褚明帝所说的话露出不屑。
“摸过大道帝印？我不屑于。”
褚明帝笑着：“好大的口气，不屑于大道帝印。你这溢散出的大帝气息，不是摸过难道是什么？你总不可能说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吧。”
清上老人摆摆手：“我可没有说我不屑于大道帝印。我只是说，不屑于摸罢了。”
手放下。
九上清宗上空一道彩虹高悬起。
南青苍州方向青龙虚影出现，龙吟响彻天地，晃荡着所有人心神。
凤凰与之争鸣，一道道火焰出现在天空上。
随着这一手虚放，空中一连串爆炸。
火花带闪电。
此前从清上老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无上圣威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大帝气息。
经历岁月摧残，早就已经弯下的腰挺直。
一米六不到的瘦小身躯在这一刻突然拔高，长到了一米八。
五官变化，眼睛变大，嘴唇变薄，鼻子变挺……
脸部重新塑型，肌肤变好，也更加合理。
突然增高的身体以及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撑破了宽松的九上清宗道袍。
江阳瞅着不远处的肌肉男，再代入其已然近万把岁的年龄，不禁得，觉得很是夸张。
甚至，江阳的心中想到了一个有关于老汉的成语。
“喝！”
随着清上老人一声喝呀，一个比武的动作被他摆了出来。
这一刻，他像一个武夫，站在天地中间。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从他身上仍然还在不断地释放着帝威，还有着越来越多的恐怖异象也在他的背后一点点出现。
从青龙凤凰，到玄龟白虎；从彩虹桥再到天路……
褚南帝在压迫下瑟瑟发抖，硬是不敢再往前走出哪怕一步。
“你，你是大帝？”
入棺前的褚明帝遭遇人生重大滑铁卢，仅差一步就能够得到大道帝印……
最后拱手相让，也再无争夺机会。
出棺后的褚明帝，刚出来就直接碰到了现成的人族大帝。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流觞帝没有理会头顶上的褚明帝，浅浅吁了一口气。
“打一架吗？”流觞帝从上往下俯视着褚明帝。
他站在高空之上，就像是降临在这世间的君主，万事万物，都归他为主宰。
他为帝，则万圣即为蝼蚁。
若他有意，这人间就将化为炼狱。
褚明帝不禁伤感。
在这世间，他可能是活得最长的人了。
从两个时代之前就活在这个世上了。
但是他也是最倒霉的人。
出棺之后，从侍卫的口中得知了有关于九上清宗的消息。
原本从旁人口中听着就是碾压式的局面。
直到来到现场，看着天上发着金光的少年，褚明帝就觉得奇怪了。
没有想到，最后竟然炸出了一位大帝。
褚明帝虽说此后长眠。但也是有过了解的。
“你就说流觞帝？”
天空上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战场上无数人都在抬头望着。
大褚王朝的无数人心里凉凉，当一位大帝出来的时候，这场战争已经不用再预料了。
“流觞帝竟然没有飞升？”
对啊，这是无数人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流觞帝可以不飞升？
褚明帝也出声询问：“为什么？”
流觞帝没有作声，这自然是不能说的。
褚明帝见眼前人不愿意开口，也就不再多问。
“大褚的子民没有罪过，饶了他们吧。”
流觞帝深深地看着褚明帝，他脱去了清上老人的身份，但他也是九上清宗的宗主。
他回应：“你要问问九上清宗死去的弟子愿不愿意。”
褚明帝无言。
大褚王朝挑起事端，无论是在褚长宁的成人礼上，还是这一次战争。
都是由大褚王朝先挑起的事。
是大褚王朝猎杀九上清宗的宗门弟子，也是大褚王朝发动的战争。
其实战争不需要多做解释。
就连大褚的太子，大褚的两位老祖，也只得在这种战争中被夺去性命。
战场上，有人打退堂鼓，隐匿在人堆身后，想要悄悄逃走。
江阳在天穹之上，目色冰冷，头脑中的灵海往着战场上所有角落覆盖而去，就像是海啸蔓延而过。
一整个战场在此刻出现在江阳的大脑之中，任何一根草甚至是一粒灰尘都不放过。
即将要逃走的人脸上一喜，啐了一口：
“本以为这场战争是来捡便宜的，说不定还能拐个媳妇儿回去。再不成搞点钱也行，这下好了，命都差点没了。”
“一群傻／逼。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瞻仰大帝。还什么此生见到大帝，死不足惜。呸，梦里大帝遍地走，梦里我还吊着大帝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