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大褚王朝的陵园里面！”江阳放声大喊了一声，神情激动。

反正是在道士的结界里面，声音都出不去，人就更别想了。

“你在别人的陵园里面砍竹子，泡茶喝，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道士看了看江阳身下的那滩水：“那你呢？”

江阳端坐自然，毫不理会。

左手把青竹一把插在旁边的土地里，绯红过度的右手向旁边的茶壶伸去。

道士看着江阳就在自己眼前做着这种事……

眼皮跳动，左手抬起，一张符纸飞出。

此前就是这样的符纸彻底拿捏住了那道追着江阳乱跑的渊灵。

……

小儒生闭着用来感受的双眼突然睁开：“我在江阳身上留下的印记还在，但是我失去了他的位置。”

不同于上一次在归墟神湮之中江阳的位置满世界乱飘。

这一次是，江阳的位置彻底消失了。

但是，明明印记是还在的。

天道又补充道：“而且，渊灵的本体告诉我，他的那道黑影已经没了。”

李入尘早有预料，并没有惊讶道：“你接引那道黑影的目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江阳肯定也都猜出来了。”

“为什么一个其他世界来的孩子要那么聪明？出生就在无数人的终点？”

“不，你这句话有问题。”李入尘回以天道。

“嗯哼？”

李入尘说道：“没有人的终点有他那么厉害。至少，这片大陆的人，包括你我，都只能仰望。这，就是命运写好的结局。”

“可是在我这里看来，他的命运是乱的。至少我看不清。”

“就像他问你的那样，西琅城为什么会下那场大雪？你不是策划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参与者，但是你一定知道策划人是谁。”

“所以，你可以问他。他知道答案。”

小儒生莞尔：“我也挺想问他的。可是你知道，我不能问他。”

李入尘很快接道：“告诉江阳你背后是谁，江阳会帮你问，这样你也会知道答案。”

听着李入尘的话，小儒生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宝贝，送死的主意一个接一个。”

“江阳还有问题没有问。”李入尘话题一转。

“嗯哼？”

“我的意思是，他还会再来一趟。你不可惜吗，渊灵没有棋盘了，以后只能一个月出来一次了。”

天道没有考虑，直接说道：“可惜的事物多了去了，我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而且，这一回，渊灵不用出来了，他活不长了。”

道士在无数年前就没有把渊灵整个灭了，而是将他封在了归墟神湮之中。

无非就是等待着现在，等着江阳过来。

距离下一次江阳进入归墟神湮，不久了。

……

江阳一整个手掌已经从绯红开始变成了一点点的黑色，随后黑色的部分黑气腾腾，不断飘着黑雾，而手掌开始一点点地消失。

符纸来到之前，江阳端坐着的身体突然挺直，抬起右手抓住符纸然后迅速掐灭。

一切动作闲来自如，完全不同于面对渊灵时刻意显示出的惊慌。

道士抛了抛手上的黑方块，正是此前的渊灵所化而成的黑方块。

“你以后必须要去一趟归墟神湮深处。”

归墟神湮深处，无数大帝深入过，最后都无果而返。更有一位大帝，在里面破灭空间断了手臂。

江阳直接依靠破穹斧离开，所以并没有遇见到此前那位大帝遭遇到的危机。

但是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我会去的。”江阳需要往生石碑，自然会深入到归墟神湮里面而去。

道士视线向下，望着江阳的手掌。

此前，那里还是红肿，就像冬天泡在雪里的手掌。

但是现在，江阳的手掌化作黑气的速度越来越快。

甚至用不了多久，这整个手掌就会消失。

“如果你还想要这只手，那么你现在，应该回去了。”

江阳没有理会道士说的话，右手不能拿东西，江阳就换成了左手。

“你这个茶壶挺好的。”

道士无言，身形闪烁，来到了江阳身前一把将茶壶抢了过来。

道士的右脚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竟然做了一个钩的动作。

很快，空间在道士的身后层层崩溃，而道士拿到茶壶之后往着虚无的高处轻轻一踩，直接消失。

江阳耸了耸肩，左手往着青竹的方向抓去。

无所谓，不亏，反正还有一件灵器。

随后脸一黑，想着刚刚道士的动作，顿时无语，他把青竹带走了。

如李入尘所想那样，江阳确实还想要再回天穹之上去问清楚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好在没有成为圣者，如果出手还会有什么影响吗？

曾经的天道其实并不知晓江阳到底有多少后手，只是因为江阳一人的突然出现，紊乱了天道所有的演算。

他想到了江阳不简单，知道江阳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既然江阳的出现破坏了这个世界既定的命运，所以天道不得不出手了。

在江阳破地仙劫的时候，令得江阳修为全失。

可是他没有想到，江阳其实浑然不惧，就算没有修为，他也诸多后手缠身。

更何况，突如其来出现的系统，也成为了江阳的后招之一。

现在，江阳重新思量，望着手掌处不断升腾的黑雾，决定回到西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