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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救命恩人后/和救命恩人互殴后[校园]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2)

屋里的热量积压到极点,“嘭”地一声炸了开来。

(……富强民主文名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夜色浓郁,窗户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偶尔听见北风抽打蔷薇枝叶的声音,不刺耳,反而衬得这个夜愈发的宁静。

任北现在就很宁静。

刚洗完澡穿着顾喻的内裤趴在床上,下巴深深地陷进了枕头里,胳膊也抱着枕头,学着顾喻的样子偏过头懒洋洋地半睁着眼睛看着浴室门。

顾喻还在洗澡,爱干净的同桌真帅。

屋里很热,刚做完“运动”让他更热了,薄被被踢到脚底下,肌肉纹理分明的后背肩胛处两个深刻的指印泛着丝丝的疼,特别是被掰来扭去的腰,酸的他不想动了。

明早上该遭罪了,瘫痪在床。

这个姿势还是不行,下次得和顾喻商量一下不能总用……

“啪嗒”一声,浴室门被从里推开。

顾喻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腹肌线条缓缓下坠,最后隐没在深刻的人鱼线里。

他一手擦着头发走到床边,表情懒洋洋的,看着任北呆呆的表情眯了眯眼睛,忽然俯身没有丝毫预告地压在了任北后背上,对着肩膀上的指印啃了一口。

任北闷哼了一声,想躲却被顾喻搂紧动弹不得。

带着热气和湿意的声音紧贴着皮肤酥酥麻麻地一路钻进耳朵,任北本就酸疼的腰彻底塌软下去,深深地陷进了床垫。

“同桌?”任北不确定他还要咬多久、多狠,有点惴惴,绷着后背上的肌肉想着一会儿被咬的时候能轻点疼。

顾喻没说话,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地亲了亲,把脸埋在任北脖子上,懒懒地问:“疼么?”

任北耳根一热,实话实说:“腰有点酸……”

仔细数着都好几次了,他再一提这事儿就磕磕巴巴的就非常说不过去了,耳朵愿意红就红吧,他控制不住的东西。

“腰酸——”顾喻拉长声音,手顺着他的腰线慢慢往下滑去,带起一小片鸡皮疙瘩,最后停在了腰眼上,眼睛一眯,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手指用力指腹狠狠按了上去。

“啊————————!疼!”

一股浓烈的酸意直直地从腰眼顺着脊椎神经冲进了大脑,任北那一瞬间眼前都白了,两条腿不是自个儿的似的哆嗦着,呼气儿直颤悠,生理性的眼泪奔涌而出。

其实不是疼,就是,他那儿本来就敏感碰不得,还过度使用了那么半天,顾喻使劲一按酸得他想嚎啕大哭。

顾喻手劲放轻地揉了揉,惹得底下人后怕地一阵扭腰躲,他力度适中地拍了任北屁股一下才消停了。

“很疼?”顾喻问。

“不是很疼……”任北咬牙让自己定在原地不动,求饶,“同桌别那么按了,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顾喻笑了一声,趴在他耳边用气声缓慢地问,“是哪个不舒服?”

任北耳朵一立,瞬间警醒,当然是做的过头的不舒服,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说。

“就是,刚才按得不舒服。”任北说,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俩赞。

顾喻长长地哦了一声,任北撒谎就捏手指,刚才食指和拇指都快捏断了。

看来是真的不舒服了,下次试试别的姿势吧,当时能看出都挺爽的,但是事后就他一个舒服可不行了。

等会可能得背着他百度一下,什么姿势下面那个会轻松一些什么的……

顾喻起身坐在他屁股上力道适中地给他捏着腰,手掌温热在腰上熨烫着,声音莫名就缱绻下来:“渴么?屋里有点热,我去拿点喝的。”

“想喝什么?”

任北被捏舒坦了,眯着眼睛哼唧:“冰啤……”

顾喻一愣,笑开了:“浪的你,喝啤酒?”

任北睁了睁眼睛,没睁开,放弃挣扎又往枕头里挤了挤,想了想:“冰可乐也行。”

“好嘞,”顾喻起身把毛巾甩到肩上,边往外走边乐,“劳您惠顾。”

任北有样学样,演技粗糙地抬手挥了挥,闷着声音从枕头底下传出来:“不客气。”

顾喻到一楼厨房拿可乐,他自己是想喝啤酒的,如果有根烟那就更好了,但看着他抽烟又喝酒的任北不得馋疯了。

想着任北一边咽口水一边往嘴里灌可乐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忽然有点想拿罐儿冰啤了。

想了三秒,还是没舍得。

拎着两听可乐往楼上走的时候忽然看见穿着睡衣的薛宁在下楼。

“妈,这么晚了干什么去?”顾喻挡在她前面,声音温和。

“我想去沙发上坐一会儿。”薛宁看着他,像往常一样笑着。

顾喻看着她的脸,微微皱了皱眉,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

多年来的直觉又一次救了他。

薛宁微微笑着,错过身继续往楼下走,顾喻背对着她的时候她忽然抬起手,猛地刺向他的后脖子。

顾喻心脏一顿,侧身避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一只金属笔尖闪着寒光的钢笔直直冲着他。

短短几秒,冷汗遍布了他后背额头,呼吸粗重地看着死瞪着他恨不得杀他后快的薛宁,半天才说出一句颤颤巍巍的:“妈?”

薛宁使劲挣扎着,开始边哭边喊:“你死了吧妈求你了你死了吧喻喻,你死了他就会回来了……”

保姆听见声音赶过来,慌忙从她手里抢过钢笔,不住地和顾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我儿子新买的藏好了的,不知道夫人怎么找到了……”

顾喻看着满脸眼泪的薛宁,这一瞬间心里忽然空了,一片灰暗的那种空洞,填不满。

回来的路上还在和任北商量明天去给薛宁买一套裙子,做了周密的计划,未来要如何如何……

多讽刺。

他要感恩的女人恨不得他死,只为了换见丈夫一面。

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保姆吓得那个样子,还是头一回。

薛宁还在哭,他松了手,她就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嘴里吐出的话像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尖刀,直直戳进他心窝里,刀刀致命。

“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不会走……”

“你死吧喻喻,妈妈已经对你好了这么久了,你该知足了。”

“你要回报妈妈,你快去死啊,妈妈求求你了。”

……

任北等了好久顾喻还没回来,心里一慌直觉要出事,套上衣服立刻起身出去找人。

推门跑到楼梯口,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哭的薛宁和站在一旁的顾喻。

脚步一顿。顾喻眉眼低垂着看向薛宁,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麻木地站在那儿,不像一个人,更像一具木偶。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饼垂死病中惊坐起,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双目赤红,不甘地望着天花板,嘶哑着喉咙:这……这……这糖里……有……屎!!!

第47章

薛宁打了一针镇定剂睡着了,陈铭和两个护士在一边看着,询问顾喻情况。

几个人围在床周围看着,任北看着顾喻,他的状态明明更糟。

拉住顾喻的手捏了捏,任北替他回答:“薛姨最近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她最近的正常,也只是相对以前来说的,她一直活在她的幻觉里。她不记得之前的事,或者说选择性忘了。”

顾喻一直很沉默,冷白的皮肤毫无血色,嘴唇紧抿着,空洞的眼神看向薛宁,又像什么都没看。

陈铭拿着病历本,凌晨赶过来让他神色有些疲惫:“之前减少的药量要重新加回来,不能再大意了,她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你们不能再犯今天这种错误——”

他目光扫过顾喻,神色凝重:“不要把她当成一个正常人对待,在她身边要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他叹了口气:“其实这种情况的病人最应该做的是送到医院,在家里没有医生护士的看护,太危险了,也不利于病情康复。”

对顾家的情况陈铭也很无奈,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房间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空气都沉重起来,一种无力感席卷任北的神经。心里咯噔一下,呼吸被狠狠攥住,他使劲喘了两口气,勉强克制住不表现出异样。

他不能添乱。

“送她去医院,”顾喻忽然说,抬头看向陈铭时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面无表情,“住院手续我来办。”

现场安静了几秒,陈铭不确定地问他:“那陈先生那边……”

顾喻转头看向薛宁,瞳孔漆黑看不清情绪,声音暗哑:“我来说,不会影响你们医院。”

薛宁连夜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任北陪着顾喻一直在处理一系列手续问题,从通知家属那一步开始顾喻就一直在打电话,神色凝重。

顾喻站得很远,不让任北跟着。

任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金属质感冰凉,直渗到心里。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顾喻的神色,说的话也听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顾喻的语气很冷,冰似的。

电话那头是顾喻的父亲。

任北对他的观感仅次于任国富,都是国际好爹,谁也别和谁比。

心悸的感觉缓和了很多,呼吸也顺畅了。他出门前趁顾喻不注意带了药,刚才在他的视觉死角偷摸吃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顾喻看起来不像在楼梯拐角那么麻木了,但心里的血淋淋任北能想到。他不敢安慰,这时候顾喻就靠着这口气吊着,才能冷静地处理这些。说破了,这口气没了,瘫倒在绝望面前的顾喻是谁都不想看到的,顾喻自己肯定也不想。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任北愣了一下摸了出来。

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只能是尤严。

果然。

【二严:我操了刚打游戏被对面血虐,太悲伤了~】

【二严: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妈说准备回我姥家杀个猪,给你们整点新鲜的。】

【二严:是你亲姨,赶紧过来吧,我迫不及待和你在床上恩恩爱爱了~】

任北吸了口气,薛姨这样,他必须留在这陪顾喻,出去玩这种事还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条路太长了,看不着边。

【北哥:薛姨病情恶化了,我和顾喻!现在在医院。】

那边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任北接了,心里感慨不愧是死党:“喂?”

尤严语气很急:“你在医院?精神病院?”

任北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医院里反射着冷光的白色地砖,落在远处的顾喻身上,语气很平静:“我没事,薛姨刚才想对顾喻下死手,医生说情况特别严重不能耽误,建议住院。”

尤严:“都下死手了!就这种情况不早该住院了吗?”

任北深吸口气,四肢无力的感觉又要冒头,皱眉:“他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他爸……不愿意他妈住院,不让。”

尤严操了一声,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和他一样,头一次听说这么完蛋的爹,气着了。

“这他妈是亲爹?”尤严嗓子都劈了,“留儿子自己和精神病要杀人的妈一起住?这他妈叫人?畜生不如!”

任北也不知道说什么,该骂的以前都骂完了,屁用没有。

垂下眼睑,有些对自己无能为力的郁闷和烦躁:“住了十多年了。总之这次顾喻背着他爸把他妈送进医院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和他爸打了这么长时间电话了,也没挂。”

“真他妈操蛋,”尤严骂了一句,随即又说,“我一会儿过去,现在就打车,你们在哪个医院呢?”

任北就知道他得过来:“不用,我们俩能应付。你又不是大夫,过来干什么?送人头吗?”

尤严操了一声:“我就是送人头也能给你俩争取个逃生时间啊,再说你自己在那个鬼地方我不放心,快点,我已经披上战袍了,我马上就冲出B市!”

任北被他逗笑了一下,旋即脸色又沉了下去,叹气,报了医院地址。

尤严挂了电话表示两个小时后到,让他优先照顾好自己,任北应了。

抬眼看去顾喻正挂了电话,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起身,走到顾喻身边。

“顾喻?”

顾喻愣了一下,把手机揣起来,调整了表情,对他笑了一下,嘴角却没怎么提起来:“嗯?怎么了?”

任北抓住他的手,无视不断路过的医生护士,安慰:“尤严说他马上过来,我也能帮忙,我们,都在你后面,有事和我说,我手里有钱。”

顾喻沉默了会,轻轻把脸埋到任北肩膀上,半晌,任北感觉肩膀上的人在微微发抖。

顾喻咬着牙,眼眶很热,又生生憋回去,嗓子全哑了:“他让我妈滚回去,你说,他是不是也该死。”

任北一僵,在心里骂了一句,搂住顾喻,轻轻拍着他后背:“薛姨,不能留在医院吗?我们自己掏钱。”

顾喻点点头,又摇摇头,气声嘶哑嘲讽:“我让他过来看看,他法律上的妻子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是不是还能让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两个人坐在病房里看着薛宁,直到早上也没敢合眼,折腾了一宿肚子都开始叫。

看着顾喻苍白的脸任北抱了抱他,又叮嘱护士别光看着薛宁也关注一下顾喻,才出门去买早饭。

这么干耗着谁都挺不住。

出门恰好等到了风尘仆仆的尤严。

“我的哥!”尤严往他这跑,“怎么样了?”

“大夫还是建议住院,顾喻他爸不让。”任北说。

“什么东西!这是个什么爹你说?”尤严皱着眉,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都咬紧了,脸色难看地跟着他往卖早餐的地方走。

这不是一般的医院,周围没什么特别繁华的小吃街,只能去医院的食堂。路过的病人和家属脸色都很糟糕,病人行为怪异,家属心态崩溃,一遭遭场景诡异的像是色彩难看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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