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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2)

米饭、西芹虾仁、紫菜蛋花汤,被狗子三五下一扫而光。焦哲在旁边看着,又高兴又心疼;他把手插进石远头发,一下一下轻轻撸着:小远同学啊,我特别感谢你这么用心,但下次别再傻乎乎大冷天跑过来了,久石让的演奏会隔几年就会有一场,哪能比你重要。

那哥哥,打算怎么谢我?石远靠在焦哲的肩膀,抓住他的手十指交握,又用指甲一圈圈撩搔着掌心。

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石远的鼻息像静静飘落的带着隐香的梅花、又像轰然而至的万钧雷霆,焦哲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刚要心慌意乱地侧头躲开,石远却在焦哲耳上那抹嫣红刚开始绽放时一口含住了它。

室内猛然燥热起来,石远突然变得凶狠,他攻城略地般用嘴和牙齿碾过脸颊、嘴唇和轻颤的睫毛,最后落在焦哲小巧精致的喉/结上。焦哲觉得自己好像低低喊了一声?不知道,周围的一切遥远又清晰,他闭着眼睛承受小朋友炽/热/滚烫的爱,蜜色的胸膛山丘一样起伏,两条腿绵软发抖,几乎快撑不住了。

哥哥,可以吗?石远也在发抖、也在喘/息,他搂紧焦哲的腰,半扶半抱进了卧室,把他狠狠压在床/上。

意乱情迷的气息渐渐散去,黑暗中,焦哲的眼睛熠熠发亮:狗子,我今天晚上和一个女生出去吃饭了。

石远轻轻嗯了一声。

你上次问我,有没有过像你一样看到喜欢的人就勇敢表白的经历,我还真有过。她是我大学同学,很出色的一个姑娘,直到现在我也觉得她是个很棒的人,当时全系有一千多个人竞争三个去英国的名额,我有个哥们是她老乡,说她每晚十二点睡凌晨四点起,整整坚持了一年,在站着上课的实验室里晕倒过好几次,头都摔破流血了,也没听过她说一句抱怨和泄气的话。她理智、成熟、爽朗又坚定,是永远都不会出错的样子,人生的每一步都像一支全力以赴冲向目标的箭,和我同岁却已经是我们院高薪引进的特殊人才了,真的很厉害。

石远又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我还是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当ta的前途和我发生冲突时,给我一起去解决的机会,而不是权衡利弊之后问也不问就冷静地把我pass掉;当我鼓足勇气把一颗真心捧在ta面前时、ta也不会用有没有意义来衡量;甚至当我和别人吵架时,ta不分青红皂白就握紧我的手和我并肩而立。

焦哲转过头:狗子,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每个人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想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必须有所选择和放弃,这简直是比24K金还真的人间真理。

石远这次没有说嗯,他搂过焦哲:哥哥,你和她的事我不方便说什么,但是,我会好好保护你捧过来的那颗真心、会一直一直和你并肩而立,只要你愿意。又重重吻下来:那哥哥有看到我一直捧在你面前的真心吗,比24K还24K。

焦哲在这密集的吻里点点头,也重重吻了回去:狗子,我不想等在原地也不会再退了,我们在一起吧。

石远嗷地一声,打了鸡血一样全身都支棱起来了。

冬日的阳光带着微黄的光晕,像个暖暖糯糯的大团子懒洋洋挂在干枯的树枝间;空气沁凉,裹满煎饼油条的香味和北方特有的轻微煤烟味;几步之遥的小区中心广场上,精神抖擞的大妈大爷整齐划一地打到白鹤亮翅;一个小朋友揉着惺忪睡眼从并肩的焦哲和石远面前经过,又在妈妈的厉声督促中踢踢踏踏不情不愿地跟上脚步。

怎么看,今天都不过是万千日子里最普通寻常的一天。

可在石远眼里,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背景,视野中漫天漫地是飞舞的粉红色玫瑰花瓣,一排又一排哥哥终于属于我了、石远你真牛B、狗子永远爱哥哥的弹幕飞快划过。

哥哥,石远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你那个,感觉怎么样?

焦哲瞪他:你还有脸问啊小兔崽子!昨晚折腾到几点自己没有点数?

刻意竖起来的领口也遮不住春色无限:喉/结那里有斑驳的齿痕、雪白的脖颈上遍布红印,石远看得嘴唇发干头发热。

焦哲一拳打过去:看什么看!快滚去上班!

先回家换了件高领衫,赶到医院时已经迟了几分钟,焦哲抓起诊疗箱往救护车跑。

今天有个肾移植手术恢复期的病人转院,需要医生随行。病人是个小伙子,叫刘达超,才29岁,脸色虽还蜡黄着,但明显比上一次见到他时有了健康的血色,看到焦哲跨进来,小伙子腼腆地笑了:焦医生,今天麻烦你。

焦哲摆摆手:你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强,他一页页翻着病历:指标不错,进步非常明显,继续加油哦!

车窗外闪过一幢幢楼、一条条街,焦哲默默看着,心头涌起的既有被滋养灌溉后的幸福、又有会不会步伐太快的无措和看不清前方的担忧。

毫无疑问是爱着的,也毫无疑问是被爱着的。只是,不太敢想将来,或者说,他们很可能即使轰轰烈烈爱着却根本没有将来。如果是异性,即使走到激情燃尽、彼此眼睛都不再看到火花那一刻,也常常会因为父母的催促、亲戚的压力、子嗣的考量,仍然会在一片祝福声中走进婚姻,成为事实上携手一生的伴侣。可同性,感情消失那天可能就是两人断了所有联系的那天吧;而感情,本就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又把握不了的东西。

焦医生,你怎么有点心事重重?小伙子的好奇打断了焦哲的神游。

焦哲转过头,看着他搭在被子外面布满针眼的手背、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和之前长期透析在胳膊上留下的留置针痕迹,突然也起了好奇之心:小刘,我记得你是突然发病,一度病情特别严重,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对吧?

小刘点点头:我姐后来说当时爸妈都快疯了,到处借钱到处求神拜佛,我醒了以后看见他两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那你清醒时,有没有想过之前二十几年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小刘愣了愣,想起什么似的羞涩一笑: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不过我说了焦医生可别笑话我。

☆、第 10 章

我喜欢过一个女孩,是以前单位的同事,她比我晚一年进厂,我算是她师父吧;有一次她在清洗机器钻头时不小心弄伤手,我骑着电动车带她去医院,她在后面紧紧搂住我的腰,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之后天天去看她给她买饭陪她说话,她总是在我进门时低头一笑,笑得特别好看。可没几天她妈来了,说养好伤拿了钱就辞工回乡,已经给她订好一门亲,回去就结婚。她妈还到处打听怎么去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说要置办几件红衣服红裙子。

临走前一晚,她偷偷跑来宿舍找我,阿庆告诉我她在外面时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去了篮球场,她在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没钱,连那辆载她去医院的电动车都是借的,我只能推开她。

我以为自己快死时,眼前都是她正笑着的脸,穿一条特别好看特别红的长裙。我想着如果能再睁开眼回到健健康康的自己,我一定去找她,她要是过得好我看一眼就走、要是过得不好,我就算到处借钱也把她带回到我身边。

小刘说得有点激动,眼圈红了。焦哲蹲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你以后就是健健康康的自己了,等再过几个月身体完全恢复,会去找她吗?

小刘沉默好久:焦医生,你们都说我以后跟正常人差不多,但我知道其实不可能完全一样,25床的于大哥说他现在特别容易疲劳,经常干一点活就要休息半天,所以,我不能拖累她。

有眼泪慢慢从眼角流下来,前面几滴被小刘狼狈地抹掉,后面奔涌而出的泪水都静静落在枕头上、很快就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所以啊焦医生,我不会再去找她,这辈子我们就错过了,可能这就是命吧。小刘勉强又短暂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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