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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2)

他们想动古春晓的记忆,就等同于是在要她的命。

从受不受幻觉影响这件事上来说,秃鹫和那个陆陶算是殊途同归,除了大脑受损和老年痴呆,他们的记忆不可更改。

想到这里,余亦勤脑子里忽然嗡嗡作响,这声音嗡得他有点晕,于是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张站在他左边俯视他,堪比百年老树皮的枯瘦老脸。

老脸上的眼睛木然无神,但视力却出乎意料的敏锐,瞬间就盯向了他,惊讶地说:你

余亦勤一眼扫过他的上半身,看见他像个超高龄的汉服控,束着头发穿着长袍,两只手抱在胸前,左边的臂弯里还搭着只拂尘,老归老,但身上古意浓厚。

这老头看他突然醒来,只愣了很短的一瞬,很快收敛了惊讶,往后一跳,居然老当益壮,一步就跳到了三米远的门外。

得,老头甩着拂尘冷笑,又是一个不受幻觉控制的。

那女怪物不在,捆住余亦勤的脖子线已经换成了结实的鲛筋,他懒得费力气,直接化成了一蓬灰,朝门外疾卷而去。

鲛筋是活剥的鲜筋,再加上秘法炮制过,可松可紧有跗骨之效,不到千年的妖怪和幽都守生以下鬼魂根本挣不脱。

老头是觉得他的魂魄很古怪,才本能地离他远了点,但没认为他能有一下挣脱鲛筋的本事,是以眼看着那圈筋绳变形落地,刚开始还以为是余亦勤用的障眼法。

空气里本来就有灰,余亦勤的魂体形态隐在其中,乍一眼根本无从分辨。

等老头意识到绳子里可能真的没人的时候,流动的灰已经欺到了跟前,他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接着才朝面前挥了下拂尘。

拂尘虎虎生风地抽在空气里,带来的劲风将灰完全扫乱了。

老头见状心里一喜,还以为自己至少截杀到了对方,他正要后退,重新拉开安全距离,却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女同伙焦急的叫声。

耆老,后面!

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背抵到了东西,与此同时,蛇形的匕首悄然从他颈部旁边的空气里长了出来。

还有哪个是不受控制的?余亦勤在他背后,右手扣着他的肩膀转了一圈,面对着绑他来的女人说,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下?

上午8点40分,市里下起了太阳雨。

市三医院的停车场里,陆辰打量着手里的泥塑,见多识广地说:这是山鬼吧?雕的还挺细的。

夸它一个纤毫毕现都不为过。

严格来说,它是用玄学作弊,从风里转出来的,不过这个不重要,杜含章嗯了一声,将车往外倒。

陆辰抛了下泥塑,揣进了兜里,弯着腰从外面往里看:那个图腾我就指望你了,我等你消息啊。

办里肯定也会找行家去查,杜含章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压力,只说了一句:我尽量。

可车上了路之后,他又没去公司上班挣钱,直接回了家。

他要查那个图纹就需要资料,而资料基本都在家里。

文心苑是洋房别墅区,房子杜含章买得早,当时很便宜,并不能说明他是土大款。他家里一共三层,上面整两层都是书房,站在门口往里看,能让人以为是个小图书馆,不过它不对外人开放。

杜含章上楼接了杯水,又接了一个杨笠打来的电话,问他不来就算了,陆陶怎么也开始迟到早退了,杜含章举着手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人间已经没有陆陶这个人了。

生离死别,有时就是这么的突然而然,可以让人不觉得悲痛,但满心都被宿命里的残酷所笼罩。

杜含章将山鬼纸钱的照片打印出来,搁在桌上后进了书架区,且走且取,不多时就报出了一大摞,然后他往椅子里一坐,整整一天都没起来。

室外的小雨和阳光争来抢去,阴晴切换了好几次,到了傍晚,天边的晚霞居然十分绚烂,映得屋里都有了层红光。

杜含章找了一天,终于在翻开的上百册竖排抄本里,找到了一行接近的描述,然后他也不管下没下班,拿起手机拨了陆辰的电话。

是不是有头绪了?陆辰一接,不等他说,就眼巴巴地问了。

有一丁点,杜含章卷着书说,这个图案可能不是文字,也不是图腾,而是一种术法的结印,叫魇镇。

陆辰没概念,完全听串了:啊?眼症?什么眼症?

杜含章纠正道:不是眼睛有毛病的眼症,是梦魇的魇,镇压的镇。

记录在《神州志怪叙录》里,第97页中间,内容是魇镇,荼疆之术,厌鬼恶怪,镇以此术,术成鬼怪悉化名牒,字如丝缬。

你把那张冥钱对着光看看,看上面有没有丝绸布的纹路,有的话差不离,就是这个了。

你等会儿,我去拿来看看,陆辰说着吆喝起了话筒外面的人,使唤完别人又回来说,荼疆之术啊,跟魔族有关吗?但这个逻辑说不通啊。

魔族的谁要镇压山鬼,我弟弟跟着倒霉,这是什么道理?

杜含章举起那张打印的图片,转身对着夕阳,微光倒透纸背,只见那看似一团黑的墨迹里,分明隐藏着无数纵横交织的丝状纹路。

想不通的话,你把逻辑反过来试试,他说,假设是出于某种原因,魔族要害陆陶,山鬼才是倒霉的那个呢?

陆陶就是一小屁民,这逻辑他亲哥更想不通了,陆辰懵了两秒后说:行吧,这个方向我也琢磨琢磨,我挂诶对了,有个事提醒你,你跟那个余亦勤熟吗?

杜含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见过一面,怎么了?

只见过一面吗你们?雁子说你跟别人看着好像认识很久了,不熟最好,这人目前看起来有点嫌疑。

陆陶脖子上的那个纸钱,跟他店里卖的是同一种,草木精气全都吻合,他时间上最接近案发现场的一个人,而且我们今天上门找他,他不见了。

第8章 纵火花

纸钱这个,确实有点微妙。

杜含章边说,心里边觉得余亦勤和杀人逃逸,好像是不该凑在一起的两种概念。

那是一个会说不好意思,以及会在路边给别人的小驴子让路的人。

杜含章对他的残留印象还是好的:但不见了这一点,你们是已经锁定了他的行踪,确定不是正常外出吗?

行踪还没锁定,要查的东西太杂了,还没顾上,陆辰说,但能肯定他不是正常外出,因为从监控里来看,他昨天明明是回去了的,但今天根本没有出门。

杜含章:没出门,也不在家吗?

陆辰:不在。

余亦勤凌晨走得身不由己,大门都没关,但大雨伴着大风,自动给他刮上了,这些调查的人都不知道。

杜含章换了个思路:监控里看不出来也正常,他不是人吧?

陆辰已经让队里的人去查过余亦勤的祖宗十八代了,不过往上一代都没查到,因为这位和他的妹妹都是看着不像的那种老妖怪。

他确实不是人,陆辰说,是个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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