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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分节阅读 180(2/2)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南宫驷的话头。

容嫣胸膛起伏,仍维持着扬手的姿势,怒极而喝:“南宫驷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这句话你学到哪里去了你还要继续骗你娘亲吗”

南宫驷被她打得发愣,过了好一阵子才回神,泪水霎时盈满了眼眶,他也委屈了,大声嚷道:“要不是你这么凶,我,我做什么要骗人你动不动就打我骂我你,你待我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爹爹”说着就要跑出去找南宫柳。

“你给我站住”

容嫣一把将他拽着,脸色极为难看,她一根施着鲜红豆蔻的手指点着儿子的鼻尖,眼中怒焰涌动。

“找你爹做什么你爹成天唯唯诺诺,溜须拍马,他就是个废物。你难不成要跟他学吗给我坐下”

“我不要我不要”

容嫣咬着银牙,将不断挣扎的南宫驷拖回座位上,可她一放手,南宫驷又要跑,最后容嫣不得不一抬手,轰然降下一道禁制,将他整个缚住。南宫驷跪倒在地,又是屈辱又是气恼,犹如一只笼中困兽,不住地喘息着。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这样的娘亲你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好好说过话,你从来都不关心我,就只会骂我你就只会骂我”

容嫣脸色红了又白,嘴唇微微颤抖,半晌道:“你给我老实待在屋子里,把逍遥游通篇背出,明日我来检查。要是再顽劣,我就”

她说到最后,竟也有些茫然了,就怎么样她其实并不知道,她素来铁血手腕,性子骏烈,哪怕面对自己那懦弱的丈夫,她都能毫不客气地当众训斥,给他颜色看。

但南宫驷她能怎么办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是酸楚又是愤恨,又是伤心又是无奈,激怒攻心下,她不由地剧烈咳嗽起来,她是有旧疾的人,咳着咳着就呛出了一口淤血,但她浑不在意,在南宫驷未及看到的时候,就拿手绢拭了,而后沙哑而郁沉地开口。

“驷儿,你尚且年幼,这世上是非对错,往往不是靠你一双眼睛就能看清的。有时候待你宽容的人,未必就盼着你好,对你苛严的人,也未必就望着你坏。你爹软弱无能,何况”她顿了顿,没有立即说下去,斟酌一会儿,放弃了这句话,转而道,“娘亲不希望你以后成为他这样的修士,成为他这样的掌门。”

南宫驷咬唇不语。

“你顽劣,课业不用心,这些都不算大事,但你怎能学会说谎骗人我儒风门煌煌百年基业,便是一直坚持着君子风骨,才有颜面立足于众仙之巅。这些道理你爹从不认真教你,但我是你娘,他不跟你说,便由我来耳提面命,一次一次跟你重复。哪怕你不听,哪怕你觉得我苛严,哪怕你恨我。”

“爹爹不跟我说,那是因为他把我当驷儿,他让我开心,他便开心,你呢”南宫驷怒道,“什么娘亲,你只把我当儒风门的少主,当以后的掌门我跟你在一起,半天好日子也没有我不听你说的”

容嫣恼得厉害,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她以帕掩面,又是一阵咳,而后喘了半天的气,才严厉道:

“好。你不听,我就一直讲与你听,讲到你终有一日明白为止。”

“”小孩子倔得厉害,干脆拿手捂住了耳朵。

容嫣坐在椅子上,慢慢平复下来,但心口还是阵阵抽痛,她想起自己早年除妖时受过的伤,虽然每日吊着药,但如今还是转为沉疴,病的越来越重,再抬眼看灯烛之下稚子忤逆的模样,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语气稍缓,说:“驷儿,娘亲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会无法再盯着你,无法再警醒你,只希望你自己往后可以懂得”

她忽然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南宫驷蹲在地上,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在她布下的禁咒里缩着哭,她的孩子,那个一直开开心心,欢腾明快的驷儿,在她的打骂中,哽咽着哭了起来。

容嫣怔愣良久,缓缓站起,走到禁咒结界前,抬起手,想要解开,想要俯身抱起来,抚摸他红肿的脸颊,亲吻他的额头。

可是她忍着,她最终仍是狠绝地立着。

她慢慢地把后半句话说完:“你自己要懂得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我不懂,我不要明白,我我”南宫驷抬起泪眼模糊的眸子,朝禁咒外的母亲哭着大喊道,“我讨厌你我没有你这样的阿娘”

“”

那一瞬间,禁咒结界外,容嫣的脸庞是那么苍白,素来冷毅的面目,竟好像是伤心欲绝的。

那张脸,这二十余年来多少次在南宫驷的睡梦中出现,醒来时枕头早已湿润,那时候的自己就像一只剧毒的蝎子,挥舞着螯,把恶毒的汁液用力扎进母亲的心里。

痛,真的痛。

历经一生也不会缓释,永远无法与自己和解。

第三天,容嫣没有来府邸看他,只让侍女给他送来了一绣着山茶花的箭囊,还有一封书信。

信上母亲笔记端正肃穆,没有太多好言语,只说知道驷儿近日习武,喜爱弓箭,就绣了一只背囊,给他拿着用。又说自己要和他父亲一同去金成池,待回来之后,还会再好好抽一遍逍遥游,望他莫要再贪玩任性。

他呢

他是怎么做的

他余怒未消,他心怀怨怼,他拿刀子把母亲缝制的箭囊划成了数片,他把母亲的书信扔到了火塘里烧成了灰,他撕毁了案上的逍遥游在那四分五裂的决绝中年幼的孩子觉得好痛快。

他报复她。

他讨厌她。

他要让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听这样糟糕的一个娘亲的教诲,他绝不会妥协,他

他龇牙咧嘴极尽恶毒,他心机费尽城墙高筑。

他等着母亲向他低头,向他认错,又或许那时候的他,只是在用他那些令人怜悯的恶意,想换来娘亲的一句软话,一个拥抱。

可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认错也好,拥抱也好,悔恨也好,温柔也好。

他严阵以待洋洋得意,等着向那个女人再次宣战,然后

他等来了她的尸骨。

“儒风门掌门夜林遇袭,其妻以身相护,穿心而死。”

扶柩回来的时候,南宫驷呆呆地站在儒风门巍峨入空的城楼边,白帛与纸钱飘散一地,他作为唯一的嫡子,站在最前面等着,按习俗,长老摔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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