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苏菲看着殷寒，一旁的言胤宸心却被揪起来，他不知道季苏菲会有什么反应，直觉她会选择殷寒，却听到季苏菲平静的声音：“嗯，你好！”

殷寒挑眉，一笑倾城，顾盼生辉，“你们要出门？”

“是！”季苏菲点头，言胤宸已经挡在了季苏菲和殷寒两人的中间，威胁道，“殷寒，没事不要到处乱跑，这一次，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这世上明杀暗杀殷寒的人太多，过去言胤宸和殷寒之间属于同盟关系，言胤宸对殷寒也是保护的，但是现在，因为一个女人，言胤宸明显是反目了，这也在殷寒的意料之中。

殷寒没说话，他很清楚言胤宸的为人，每一个人的生存对他来说，都有本身的利用价值，而自己对他，不只是利用价值这么简单，更存在着某种威胁，他殷寒可不是需要言胤宸来保护的弱者，相反，他不介意关键时刻给他找点麻烦，让他焦头烂额、无暇顾及。

言胤宸揽着季苏菲的肩膀便是从殷寒的面前离开，也不去理会殷寒此时在想什么，他厌恶极了这个太过绝美的男人，全身都透出危险的气息。

“季苏菲！”殷寒看着季苏菲的后背，突然开口了，“你上了我，打算一走了之，不负责吗？”

这话当真是有够雷人，尤其是从殷寒的口中说出来，更是让人有一种惊悚的感觉，完全没有哀怨的味道。

季苏菲缓缓的回过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着殷寒，言胤宸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了，“神经病，我们走！”

季苏菲就这么被言胤宸拽走了，看着两人离去了背影，殷寒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自己来了，言胤宸以为他们还能相安无事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相处下去吗？

车厢里，言胤宸扶着方向盘，季苏菲则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飘渺的看着窗外。

言胤宸抓住季苏菲的手，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颊，“季苏菲，我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但是我命令你，不可以再三心二意，你选择了我，就别想放手。”言胤宸抓紧季苏菲的手，举在两个人的眼前，“季苏菲，别让我恨你！”

季苏菲没说话，只是看着左前方，那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是季苏菲可以看到，那里站着一个老人的鬼魂，正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不知道在想什么，无数汽车穿透了它的身体，它依旧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这便是卑微可怜的灵魂，死后永远都无法离开执念的那一片地域，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原地徘徊着。

至于电视中游荡赖游荡去、作恶多端或是复仇或是伸张正义的鬼魂都只是传说，没有通灵者的渡、没有媒介，那些留在人世间的鬼魂因为得不到超度，只能来来回回的在一个执念中反复徘徊，永远也离不开这个“囚牢”。

“在想什么？”言胤宸察觉到季苏菲的发呆，有些不悦，以为季苏菲是不愿意听从自己的意思，事实上，季苏菲也的确是不愿意理会言胤宸说的那些话，他的不安并不应该由自己来买单。

“在看那边站着的鬼！”季苏菲漫不经心的回答，若是旁人，定是觉得季苏菲是个神经病，才会说这样的话，但言胤宸显然不是平凡人，纵然他此时没能看到，但是他还是知道这世间的六道轮回规则，也有他特殊的办法可以看到那些常人所看不到的鬼魂。

“无聊！”言胤宸轻吐出这两个字，他知道季苏菲是可以看到的，就如她的底细，他多多少少也已经了解到一些了，之前与季苏菲发生争执，她露出的锋利的爪牙，划破自己胸口的那三道皮开肉绽的伤痕，就足以说明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那些抓伤的痕迹……就如杜威所说，好似是被野兽袭击了一样……

想到这里，言胤宸的眼眸变得幽邃起来，若是她的身份当真是“妖”一样的存在体，那么身为玄宗门门主的他，和她之间只怕终是宿敌。

☆、019 早餐

原本计划好的约会，美好一天就因为殷寒的到来而被破坏了，一切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心不在焉，季苏菲也发觉了言胤宸的情绪有些低落，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不是说要去吃早饭吗？”

言胤宸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开车兜圈子，完全没有一点目的，一踩油门，便是来到一家干净清爽的小餐馆，因为是中档餐厅，又是节假日，此时餐厅里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季苏菲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头，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这是言胤宸会选择的地点，若是她，自然不会选这地方吃早点，必定是要找一个高档优雅的环境，至少没有这么忙碌。

言胤宸还是要了一个包间，服务员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他和季苏菲，心觉不过是两个人，需要那么大一个包间吗？谁都知道包间的环境要好一些，可包间的消费价格也是有标准的，便是开口提醒道：“不好意思，包间是十人坐的，你们两个人恐怕有些浪费了，而且包间的最低消费……”

季苏菲直接从钱包里取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服务员的手里，“立刻安排！”

服务员摸着那几张百元大钞，厚度也有五六百了，瞬间满脸堆笑，恭维的将季苏菲和言胤宸带进了包间，言胤宸看着季苏菲刚才的举动，微微蹙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

坐在包间里，季苏菲看着菜单，点着几个特色早点，一抬眸对上言胤宸的眼睛，言胤宸一直在打量季苏菲，“我点好了，你要吃什么？”季苏菲漫不经心的问道。

言胤宸的脸上仿佛又恢复了往日了冷傲阴沉，没有一点笑容，“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季苏菲看了言胤宸一眼，一本正经的回答：“暴发户！”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言胤宸这才觉得紧绷的情绪有所放松，大约是因为季苏菲的冷笑话，或许季苏菲只是习惯的实话实说，言胤宸随手在菜单上打了一个标注，便是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这家餐厅的早点很有特色，虽然不是五星级大酒店！之前在京华市的一段时间，我经常来这里吃早点。”

“嗯！”季苏菲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旋转着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你在想殷寒？”言胤宸突然问道。

季苏菲抬眸对上言胤宸的眼睛，那双眼睛中有着怒火和妒恨，“没有！我得到消息，霍金修德来京华市了，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京华市？”

言胤宸只觉得在听到季苏菲的话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他承认，他是妒忌，也承认是不够自信，他实在不能肯定，季苏菲选择了自己，就是放弃了殷寒，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在季苏菲心中的地位，殷寒……那是一个最特别的存在，纵然曾经的陆子豪，也不及这个男人。

一句“喜欢但不爱”依旧可以让季苏菲执着了那么久，甚至为了得到他而使用了那般卑鄙的手段，可见殷寒给季苏菲种下的毒有多深。

“你打算在这里对他动手？”言胤宸淡淡的开口，“要我帮你么？”

“我说过，这一次，我希望由我自己来解决！”季苏菲的眼底掠过一抹沉色，这是她和霍金修德之间的恩怨，她必须对这个男人动手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言胤宸也不再多说，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说再多也无用，季苏菲要杀霍金修德，他就在背后悄悄帮她也可以，只是霍金修德死了，他背后大boss的线索也就断了，无从去查。

左圣哲驱车经过餐厅的时候，猛地停下车，因为他不经意的看到刚从这家酒店出来的季苏菲，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就是那日在医院里坐在车里等季苏菲的男人，只是一眼，左圣哲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季苏菲的男朋友？

桀骜不驯的狂傲，即便是这般遥远的距离，还是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让人心颤，而站在他身边的季苏菲，却是清冷的淡然，完全没有流露出一点小女人该有的柔弱姿态，这二人站在一起，给人一种一山二虎的感觉，很是诡异的相处。

“我去拿车，你在这边等我一会儿！”言胤宸拍了拍季苏菲的肩膀说道，季苏菲微微颔首，便是乖乖的站在路边等言胤宸。

左圣哲见言胤宸走了，只留下季苏菲一个人，便是驱车驶向季苏菲，车子在季苏菲的面前停下，左圣哲走下车，“苏菲，一个人？”

“朋友去拿车了！”季苏菲微微一笑，和刚才的清冷完全判若两人，可这笑容依然飘渺，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男朋友？”左圣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脱口而出。

季苏菲想了想，点头，“嗯！”

“那可真是遗憾了，阿楠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左圣哲顿了一下，“他喜欢你，即便……上官家的人可能对你有误会，他让我找你，一定要解释清楚。”

季苏菲无所谓的耸肩，“我对上官家的事情没有兴趣，上官家对我的态度，我自然也不关心。”

左圣哲见季苏菲这般坦然，心底对萧璟楠的单恋感到难过，又说不清楚这难过是不是单纯的为了萧璟楠，还是为了自己。

左圣哲推了推镜框，温和的笑了笑，“阿楠这次受伤，飞虎帮和火龙帮算是撕破了脸，过去多少还是顾忌着二十多年前的情分，火龙帮的大佬到底是后来者居上，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七岁，二十多年前的那点儿情分对他没什么感觉，二十多年前他不过是最底层的一个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