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一直对白莹莹是愧疚的。

她生性胆小怯懦，长辈如何说，她就只能乖乖听话。有时候在私下里想帮白莹莹，拼尽力气也只是徒劳。

但她也没办法，特别是在，她才明白，雌性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已经看到我的伤势了吧，是不是吓到你了？”白雪苦笑，“我原本还是疼的，每天都疼的睡不着觉，但最近两天却不疼了，我以为好了，但偷偷摸了一把，除了脓血就是...”

白雪说不下去了，她哽咽道：“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她吸了吸鼻子，颤着手去摸身上的睡裙，“这么珍贵的细布，穿在我身上也是浪费...莹莹，你不该给我穿...”

白莹莹打断她的话，“这是我们部落的首巫，医术很厉害，她已经帮你治疗过了。你能活下来的。”

白雪这才看向木昭昭，轻轻的点头，“谢谢你首巫大人。”

她顿了顿，“姜巫早就去世，现在是姜紫任职部落巫。她看病，是要收取高酬劳的，我付不起...”

木昭昭惊呼，“什么？！”

部落巫一般由族内供养，雌性珍贵，但凡有健康有问题，去巫医洞都不会被额外索要酬劳。

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白雪垂下头，徐徐道：“自从金犬族离开没多久后，我们的族地被抢夺。于是就只能再另外找地方生活。好不容易挨过了冬日，但十万大山在春季以后多了许多外来者，我们找到了新的地盘，就又被驱逐，彻底成了半流浪的部落。”

“可是，春季时山脉中涌入了大量兽人，兽人多了以后，山脉不危险了，但却闹了饥荒。狩猎也越来越困难...”

“很快，族中听闻阿莹成为了神女，在草湖。于是，我们又便往中原而来。可是哪怕沿着山脚前行，依旧困难重重，除了总是遇到逃荒兽人，战斗比较多。最为主要的原因是...缺食物。”

“部落虽说没有散，但各家庭都各自为营。自己负责自己的口粮。我的兽夫们本来天赋就不高，在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中死绝。我便回了...”

白雪说话声顿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中泪水瞬间蓄满，哽咽道：“回了‘家...”

“可是阿爷在冬日时去世，父亲天赋不高，家中没有吃的，就拿我的身体去和别人换，部落的兽人，或是外面的逃亡兽人，流浪兽人...”

当生存已经是头等大事的时候，人性就彻底暴露出来。

家不再是家，成了控制住她的魔窟。

什么雌性珍贵？确实珍贵，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能被他们利用。

“我想过死，但父亲拿幼崽威胁我，我不得不从...我诞下过2只幼崽，已经死了一只，唯一这个小家伙，就是我的命根子，我如何能忍心丢下他去死？但凡我死了，父亲绝对不会再管他...”

白雪泣不成声，她早就想自杀了。

她的亲生父亲，用她的幼崽，逼迫她用身体去换取食物。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迫接了多少‘客，身下越来越麻木，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如果不是遇到了施猛，她早就死了。

但是她下身受到的伤害，一直没有得到妥善处置，天气热，再加上卫生差，自然就越来越严重，到了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