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圣名？”古安生开始掰指头，“神秘女士、幽寂女士、诅咒巫医，现在还有一位窥秘人。……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设定，结果现在突然就全都冒出来了？”

“因为‘知识是有重量的’。”阿布达斯说道。

“让我猜猜。”古安生伸手虚空一点，“智慧之主说的。”

“不。”弥子摇了摇头，“这话是缄默僧说的。他说‘知识是有代价的’，所以要获得某些比较特殊的知识自然就必须付出一些对应的代价，例如用金钱去学习、通过训练去掌握等，都是属于‘代价’的一部分。而‘知识是有重量的’则是指，有些知识在未达到一定程度的实力就提前了解和掌握，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例如‘圣名传奇’这种事就不是非传奇者需要去了解的。”

“这两句话之前还有一句。”阿布达斯提醒道。

古安生望向弥子。

“第三句是，‘知识是有毒的’。”弥子沉声说道，“缄默僧认为，知识具有强烈的毒性，它会污染一切智慧生物，让一切智慧生物变成知识的奴隶，从而引起很多不必要的危害。……例如，一种更强的、更有效的锻炼自身的技巧方式，这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争夺；甚至突破圣域的方法、成为传奇的方法、成为神明的方法等，都会引发无数智慧生物的追逐，从而引发巨大的混乱，这就是属于‘知识的剧毒’。”

“所以才有了‘代价’与‘重量’的说法？”古安生顿时便反应过来这三句话的意思了。

因为知识是‘有毒’的，所以才需要付出‘代价’去学习和掌握，而又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纷争，所以有‘重量’的知识就必须在达到对应的阶段实力后，才能够掌握。

“是的。”弥子点了点头，“缄默僧是苦修士出身，他因为提倡缄默慎言，所以大多数情报人员都非常尊重他。……但因为他的领域法则能力与窥秘人有所冲突，所以这两位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友好。”说到这里，弥子转头看了一眼阿布达斯，然后才继续补充道：“缄默僧更倾向于智慧之主的立场，如果不是他和窥秘人之间有一个在契约之主见证下形成的赌约，他现在已经是智慧之主的从神了，那么这个世上也就不会有窥秘人什么事了。”

“是的。”阿布达斯点了点头，承认了弥子的说法，“如果缄默僧成为吾主的从神，那么窥秘人就再也无法成神了，甚至其‘圣名’所产生的职权领域都会被取消吞噬，因为缄默僧的职权范围内，就有‘窥探秘密’的领域，因此他们两位只有一位能够成神，所以窥秘人与缄默僧之间就有了一个神明见证的赌约。”

“赌约是，在不依靠任何神明的帮助下，谁先成神谁就获胜。而赌注是，获胜者可以彻底吞噬失败者的领域职权。”

“等于说，只要其中一位成神，那么另一位在此期间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和成就，甚至包括追随者、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资源等等

，全部都会成为另一方的东西。”

古安生听明白了。

这就是两位圣名传奇在梭哈，一决胜负的同时，又分生死。

而且听阿布达斯这话的意思，古安生就有所明白了：“窥秘人跟智慧之主的关系不好？”

“嗯。”阿布达斯点了点头。

“呵。”弥子却是笑了一声，全然不顾听到笑声后有些脸黑的阿布达斯，“智慧之主非常赞同缄默僧的态度，公开表明支持他的言论，并且斥责了窥秘人毫无节操与底线的做法，甚至还降下神谕让诡计教会暗杀窥秘人。……毕竟，诡计、阴谋这些都是属于‘秘密’的一种。”

“本来如果真的成功的话，那么倒也无所谓，但因为智慧教会的胡乱插手，导致诡计教会的暗杀行动失败，于是窥秘人就非常生气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将智慧教会与诡计教会的一大堆秘密都宣扬出去，那段时间诡计教会的所有暗杀行动就没有一次成功，而智慧教会这边更惨，全世界的人每天只要起床都知道七位大贤者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内衣，哈哈哈哈哈！”

“而且一直到今天，你甚至只要布下一个关于窥秘人的仪式场，你就可以得到关于智慧教会的人今天穿什么内衣的情报。甚至连主教有没有情人，窥秘人都会告诉你。……也正因为如此，智慧教会的教职人员是至今为止最受欢迎的结婚对象，因为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出轨，哈哈哈哈哈。”

布洛妮娅第一次听到这类秘闻，尽管已经非常努力的在表演一位“严明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笑的殿下”，但她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噗哧”了一声。

佩姬更是以轻咳来掩饰自身的失礼。

只有阿布达斯，脸黑得像砂锅一样。

古安生非常同情的望了一眼阿布达斯。

不过他也明白，为什么智慧与诡计之主会骂窥秘人毫无底线和原则了，这人在窥探到任何秘密后，显然不像缄默僧那样能够守口如瓶，而是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情报都“卖”出去。而且从他在报复智慧教会与诡计教会的态度来看，这是一位性格非常恶劣的圣名传奇，甚至为了泄愤，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引发什么样的后续问题。

等等！

古安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不由得望向了阿布达斯：“你说长镇是窥秘人的仪式场，这是什么意思？”

“严格意义上而言，是反制仪式场。”阿布达斯开口说道，“窥秘人利用自己的追随者以及他从世界各处搜集来的秘密，将这里发展成一个富饶的地方。……众所周知，各种情报和隐秘的传递，基本都会经由佣兵和商队来传递，所以当这里成为一个贸易最为兴盛的地方，那么这里自然就会汇聚无数的情报秘密。”

酒馆，是佣兵们最喜欢呆着地方。

因此酒馆自然也是各类情报人员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因为很多佣兵们所不知道的道听途说和一些在他们看来没什么价值的小道消息，在经过情

报人员的筛选和各种从其他渠道获取的佐证后，往往都会变成价值连城的机密情报和隐秘线索。

例如某位佣兵可能只是无心之言的一句“听说某某村子今年的收成不好”，那么在经过情报人员的筛选以及其他一些消息的佐证后，就很有可能会变成“该村子所在的地区粮食会涨价，连带着酒水也跟着涨价”这样的商业情报。于是在商人购买了这样的情报后，只要对方能够运送一批粮食和酒水过去，那么自然就可以赚到不少的钱。

同理。

有佣兵汇聚的地方，各类雇佣任务自然不可能缺少，那么连带着周边地区的安全度就会上升，于是商人自然也很喜欢走这种路线。而有了商人的加入后，不仅是情报和信息的流通量会加大，甚至就连地区的繁荣度、商业度也都会一并提升，而且如果这个地方还有一些其他地方难得的特产，那么其区域的经济辐射就会变得相当惊人了。

这是一种相当恐怖的良性循环。

对于该地区的居民而言，几乎可以算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偏偏带来这种变化的却是一位毫无底线的圣名传奇，那么他的用意就非常可疑了。

“窥秘人在这里发展商贸，其实并没有什么，但他布下的仪式场却是让从这里诞生的各种诸神领域力量都被他所窃取。”阿布达斯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例如他发展商贸，本来商业之主是乐见其成的，但是这里商贸发展起来后的信仰之力却不会被商业之主所获取，而是通过仪式场被窥秘人截留了，所以他等于是窃取了商业之主的力量；同样的，他大力支持发展农业，也是窃取了丰收之主的力量。除此以外从这里诞生的阴谋，也等于是窃取了吾主的力量，另外还有因为大量佣兵的汇聚，所带来的锻造行业发展、提供各类民间医疗技术、支持各类艺术品的发展……除了暴风与海洋领域实在没办法窃取外，其他六位正神他都得罪了一遍。”

说这话的时候，阿布达斯是满脸的无奈，甚至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