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闹事，再不走就以扰乱社会秩序罪把你们统统带回所里去。”

看裴飏就跟滚刀肉一样切不烂，黄原干脆报了警，想让公安把裴飏吓退。

黄原的这一招是有些见效的。

那些被裴飏用“两斤”诱惑来帮忙做见证的大妈大爷们，看到派出所的人，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别便宜没占到，反被抓去派出所劳教。

“算了，这我不要了，我走了。”

“我也不要了。”

陆陆续续走了十来个人，裴飏也不阻拦。

剩下还有七八个没走，但也是站得远远的观望，走与留就在一念之间。

恒兴门口就只剩下裴飏和沈朝北两口子，沈红梅先回去了，老朱则守在卡车上看着货。

裴文萍用勺子把汤里的鲫鱼捞起来，方便沈明珠喝汤，一边回道：“不用管他，他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裴飏好脾气的询问道：“那我们去对面可以吗？就站着马路牙子上，保证不影响市民的通行。”

“等你们吃完，我回去的时候顺道去厂里瞧瞧。”

天色渐渐暗下，恒兴大厦的职工基本都走完了，裴飏将横幅收起，然后去附近的羊肉馆子买了十斤羊肉回来，请大家伙吃了个饱。

职工络绎走出公司大门，看到街对面拉着的横幅，纷纷交头接耳。

转眼就到了恒兴下班时间。

“麻烦你了，大姐。”

的，这人怎么这么难搞死？

不过，黄原也顾不上管裴飏了，因为这事被他的上头领导知道了，把他叫了过去，训了个狗血喷头，并勒令他马上解决好这事，不然就卸了他的职。

他脑子灵活，很快就想出了绝妙主意，让黄原先拖着，反正离下班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了。

看公安走了，站着远处观望的见证人纷纷又跑了回来。

哼，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她很想让裴文萍去食品厂看一看，但考虑到天黑路滑，担心不安全，只能将想法咽回肚子。

门里门外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肉到了嘴边让他不吃，他岂能甘心。

……

杜娟发挥女人的天性，红着眼睛哀求，“公安同志，求你们开开恩，厂子里头欠着一屁股的债，工人还等着领工钱回家过年，我们也是被迫无奈才来这里守着的，求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给你们下跪。”

黄原并不如石广生想的乐观，“这姓裴的脾气倔得很，万一他不肯卖呢？”

沈明珠当然不怕裴飏走丢，而是担心裴飏会跑去恒兴闹事。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石广生了。

石广生笑得阴险，“黄经理，我做事你放心，到时你家小老板非但不会怪你，还会夸你有先见之明的。”

羊肉滋补暖身，吃了能抵御夜间的严寒。

沈明珠的确有些饿了，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胡萝卜，一边吃一边问裴文萍，“大姐，你见着裴飏了吗，他都出去一下午了。”

裴文萍笑着看她，“你把身体养好了，我做什么都是值得。”

“公安同志，我虽然文化不高，但我懂法知法，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在这，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工作和生产，应该谈不上扰乱社会秩序吧？”

……

“快吃吧，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