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境界只是个笼统的说法。

就好像两个站上擂台的拳手，从体重上来说都是八十公斤级，但一个身材紧致胳膊腿儿上都是腱子肉，另外一个大腹便便走两步就会额头冒汗。

这样两个人不用开打，谁都能知道结果。

张合虽然不是大腹便便走路额头冒汗的虚弱胖子，但他这个先天境界，的确跟赵书影有些不同。

传承也好、教导也罢，甚至就连练武之后的供养，都无法相提并论，故而同是先天境界，高低其实早已经分明。

倒不是说江湖高手就一定不如同境界的世家后代，有时候过于优渥的环境反而会成为成长的桎梏，但赵书影的确是个奇葩

严格来说，奇葩的是赵书影她爹，然后祸及赵书影，才让赵书影武功有成之后，就在神州大地上驰骋往来，偏偏她运气不错，颇有些主角光环每次踩的敌人都挺趁手，几年时间下来才锤炼出她这么一个女杀人

要说杀的人多寡，张合其实还不如赵书影

故而两人这一对上，虽说张合也立刻判断出赵书影性别，可赵书影剑法展开后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就让张合大惊失色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李洪给坑了

什么只有个三流武者，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美女。

美女是美女，这点张合眼里不差，可手无缚鸡之力这个论断无疑差距太远，若赵书影都是手无缚鸡之力，那天下怕就真没有几个大力士了

而让张合惊恐的，不仅仅是境界和招数，这些他能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蕴含在招数里的那些浓烈血气

没有杀过人，没有杀过很多人，是不可能有这种血气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三招过后，张合终于胆怯了三招，一道剑光逼张合拔刀，第二次剑走偏锋削去了张合发带，第三招剑炁炸裂，硬生生将张合胸前衣服炸的有若褴褛

“杀你的人”

赵书影也不是那种闷葫芦，既然对方要问，好歹还是让人家死个明白

“为啥要杀我”

张合左支右绌，勉强挡下赵书影第四招，这次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气机流转却有些接不上了。

在交战时开口说话本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口气对修炼内功的人来说，那就是一口内气

内气要是散了，这架也不用打了

可憋气也需要技巧，如果在打斗的同时还能意领内息，气随意走，这就是境界高下的区别了。

没有足够的悟性，和无数次面临生死背水一战的经历，很难去把握住其中三味

“你、嘴、贱”

一字一招，三字之后，张合终于气喘吁吁。

他们这边打的热闹，却是苦了马铮

谁也不曾想那中年男人竟然有毅力在最后关头一把扣死鉄竹棍，结果就是马铮暂时没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