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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作孽不活(1/2)

静覅阁

一路上,林氏表情阴揣揣的,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待到了阁内,连坐都没坐下,直接喝道:“给我跪下”

任青柠心中不忿,皱着眉:“姨娘”

林氏冷哼一声:“说是不是那个什么暗红,就是你支使命令,放出来的”

任青柠没有答话,可那表情间的不自然,一眼,便让林氏知道了,林氏沉稳的声音,一下子泛起了点点涟漪,咬牙:“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忍着、要忍着,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都告诉你任汝嫣现在势头正盛,光凭着老夫人的庇护,你觉得能与她争强简直是痴人说梦那个暗红,虽然你遣着她,成了姨娘之位,但一介奴婢,你觉得能起什么大浪姨娘那日生病,告诫你的话全部当耳旁风了吗”

“我姨娘您的话柠儿一直记得”任青柠悠悠开口,不忿地做着抗议道。

“记得便好。”林氏冷哼一声,说罢,便挥着袖子:“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职责,莫要在不必要的方面下功夫就行了,你是不是最近对三皇子献媚”

任青柠闪过不自然的红晕,她说的事,自然就是指颜宗了。最近一直在留意这个三陛下,发觉他严正分明,更是处理得当,还时不时能照看任青柠一下,上次的聊天中,任青柠就抱怨任汝嫣的珠宝首饰好,颜宗一听,就不少往自己阁内送东西,送的,还全都是价值不菲的饰品,任青柠望着著作等身的珠宝,怎么能不感动

本来任青柠就一直没忘却林氏的话,现在更铭记在心了。

“你个蠢货”林氏嗤笑,淡淡道:“我明明告诫你的是要留意太子和三皇子,你现在,连太子的人影儿都没见到,就开始托付于三皇子终身了”

说完,任青柠的脸红了更透彻三分,晶莹的眼眸,像个宝石般璀璨动人。

林氏略不可置信,重重的撂下了桌上的茶杯,“晃荡”一声,水溅茶起。

林氏呵斥:“太子现在虽人没见着,但人龙中凤,出类拔萃,想必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天子的命令还没有明确的旨意,说是就要三皇子登基为帝,你那么早儿的去献殷切,是要作死吗”

“姨娘,我”任青柠脊背一凉,贝齿紧咬,顶撞着林氏:“谁说三陛下不能登基为帝的柠儿瞧着,他才高八斗,一定是个不多得人。”

“贵族,人人都知,三陛下是个笑面虎,惹怒了他就等于惹火上身、抄斩全家,你忘了吗即使三皇子真的是个才高八斗之人,可心思太阴戾,连我这个妇人都看出了些许门道,你觉得见过那么多虞等我诈的天子,看不出来”

林氏轻轻一哼,直接反驳了任青柠的话,道:“三陛下虽然有皇位候选的资格,但,太子才更应该注意的,虽然外面都说,太子处处被压制,可有皇后娘娘太呢,你觉得皇后能那么容忍于外界的流言蜚语,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不知道。前几日,一个出言顶撞太子、支持三皇子的人,拦住太子的快马,直呼孬种。后来皇后娘娘听了这事儿,微眯眸子,没有说话,反倒是安抚了那个骂他儿子的百姓,众人那日都吃了一惊,皆说皇后娘娘仁义,可第二天,那个百姓的全家被斩,骂太子是蠢货的,一夜之间,在都城的城门口,挂着尸首和人头,惨不忍睹。”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当面谤讥过太子,反倒对他恭恭敬敬,连天子,都觉得这事儿很微妙,可就是没有怀疑到皇后”林氏深沉的目光,一下子变了,淡淡道:“皇后,是第一个褒奖那个百姓之人,待他们死后,还特意烧香祭拜,无不让百姓怜着这个仁爱的皇后。可谁又知道,她才是心机最深之人,无论何时,皇威不可侵犯,由此可见,太子即使昏庸无道,也有皇后在那儿衬着,再加上如今的太子妃,都会护着太子,而太子妃的亲家,几乎在太子上面下了血本,更何况太子不是个平庸之人。”

“那又怎样”任青柠听了这些,极为不忿:“三陛下也不是有母亲衬着吗”

“你个蠢货”林氏轻蔑:“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醒悟,让你知道太子的多种有利条件。而你呢是不是只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了虽然三皇子有母妃,可你忘了吗她可是个淫荡、不知廉耻的母妃,靠着那一副狐妖媚子,把天子迷的服服帖帖,甚至夜夜和她快活自在,你觉得这样的母妃,只会靠着男人的女人,能干出大事”

“可”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心仪三皇子,可三皇子,不是你该多留意的”林氏漫不经心,直视着任青柠:“你要看的是更高更远太子和三皇子都要注意的同时,还要把一直精心调养,和夙公子交好的五皇子记住。”

“什么怎么又蹦出来个五皇子”任青柠腹诽,吃惊的讶异着。

林氏也不顾任青柠的吐槽,反倒眼眸深邃:“五皇子,虽然不能跟他们俩个相争,但,若是五皇子尽心尽力、把他那兵力全依靠在双方的任意一方,那么,那个人,皆可能,把皇位握紧在手掌只见了。况且又有夙公子相助,你别看他是个质子,可脑袋、思想,皆不是那些皇子们所睥睨的,不即使是天子,都有可能比他更糊涂。”

任青柠深吸一口气,极为不解的嗤笑:“姨娘您多虑了吧,夙公子只不过是个质子,哪儿有那么聪明似妖。”

“你个愚笨的”林氏恨铁不成钢:“夙公子可是个不可估量的人物,若不是他是质子,姨娘早就巴不得把你许配给他,夙公子真是可惜了,若是生的好、是个西凉的皇子,姨娘早就不用那么冥思苦想,筛选这个筛选那个了。”

任青柠着实惊了一番,她没想到林氏会对夙公子的评价这么高,甚至超过了三皇子,不禁呢喃细语:“夙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林氏连连摇头,第一次露出了从未把握住战局的表情,略迷茫:“百姓皆说他常年修养,人在府邸里,从不抛头露面,唯一的一次,便是天子置办宴席,五皇子心仪简家姑娘,便求天子赐旨求婚,天子虽拿简家当忠诚将士,但还是不希望五皇子的势力壮大起来,毕竟简家的前途不可估量,若是投靠了五皇子,和自己作对,那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故没有允诺。当时的夙公子第一次出来,说了一句话,让天子哑口,即刻下旨,定在了明年春季。”

“那姨娘,夙公子究竟说了什么,让天子也哑口无言”任青柠不禁带有一丝好奇,问。

林氏眼底出现赞赏,道:“兵权归陛下您,媳妇归五皇子。”

“什么这就让西凉的天子哑口了”任青柠着为大吃一惊,合不拢嘴。

“不错。”林氏沉声,轻笑:“夙质子,前途那是一片光明,不是任何人所睥睨的人物。当时的情形很尴尬,五皇子若是想要简家姑娘,那么就得亲自立下宣誓,永远做个闲散王爷,即使有了权利也永远只是个王爷,不得越界一步。”

“而夙公子恰巧避免了这个,最多,天子也是有野心,不希望儿子们争自己的位子,太过虎视眈眈。天子图的什么不就是简家的一部分兵权么恰巧夙公子给了兵权,三皇子能用武之地也不是打仗,故也没掉多少肉,便娶得娇妻了,煞慕了很多妇人。”

听完林氏的讲解,任青柠语气一顿,眼眸含着一丝不解,讪讪开口:“那姨娘为何说质子不可能成为西凉的皇子”

“你个笨的”林氏咬牙扶额:“质子就是质子,即使是皇子,也是别国的皇子。就算夙公子有野心,想争西凉的皇位,虽然是手到擒来,可终究敌不过民心。你想想,百姓能乐意一个外族人、抢了他们的粮食吗”

任青柠摇头。

林氏冷笑:“皇位也是如此,如果民心不归顺,那么终究,无论是五皇子还是太子还是其他的,都要被百姓唾弃死,即使治国有方,压的住一时,也压不住一世。故姨娘才会说,若是夙公子是西凉的皇子,姨娘也不用愁得慌了。”

平日里看自家女儿挺机灵,可到关键时刻,怎么就对这事儿如此糊涂呢

林氏眼眸深邃,不见光泽,摸着任青柠绝美的脸颊:“姨娘来帮你谋划出路,你只负责把该拉拢的人都拉拢了,见着哪个有资格登上皇位,你就尽量和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婚姻这方面,姨娘会帮你争取的。”

“那母亲,任汝嫣那边儿怎么办我不想让她再这么猖狂下去了。”任青柠有片刻的狰狞,狠狠地嵌着帕子,道:“现在的她真是愈发愈放肆,柠儿就是出不了这口恶气,任汝嫣还说姨娘是个”

后面的声音细弱如蚊,可不知为什么,任青柠特意凑到林氏面前说。

林氏声音阴冷:“说的什么”

“母亲,您真要听”任青柠犹豫不决,动了动唇蠕:“您还是别”

“她说的什么”林氏再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寒冷透骨,似乎能把人冻住。

“说姨娘您”任青柠酝酿了一番,小声道:“不知廉耻,明明是个庶出,却那么猖狂,落水那日,还跟母亲争权利,可真真手贱,而且还生不出儿子”

“好啊”林氏最痛恨有人说她生不出儿子了,虽然任氏和毕氏都没生下,可她们就寝任老爷阁里不多,倒是林氏,变个花样、天天换衣襦,尽量穿的妩媚一点,几乎一年也得有几个月被宠幸。可她就是肚子不争气,就是生不出来儿子,明明照着太医的药房喝了,还是不起什么作用,林氏心下大为失望。以为是任老爷那里不行,就天天煲汤,务必要让任老爷喝下,搞得任老爷现在一见煲汤,尤其是滋补养颜的,都唯恐避之而不及,让老夫人愁得慌。

现在,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毛还没长齐,就敢触碰自己的麒麟,是嫡女又怎样计谋不行,还不是被庶出的给吃了

林氏绞着帕子,略冷哼一声:“看来她们是非逼我动手了,以为我们是病猫么只不过是忍让着她们一点而已,就敢这么放肆,我让任汝嫣也瞧瞧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后面的一字一句,即使是任青柠都有些吃不消,任青柠紧忙低下头,眸光闪着一丝得意,任汝嫣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生来命好,夺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就让你尝尝,被反击、打的体无完肤的滋味。

“姨娘,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立马动手吧”任青柠眼睛亮堂,即刻对着林氏说道。

林氏若有所思,温笑:“不急,任汝嫣风头正盛,不适合去,你竟然都安插了暗红,那便看好了,毕竟,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那母亲的意思是”任青柠喃喃开口,皱了皱眉道。

“不错,还算你脑子聪明”林氏满意一笑,道:“柠儿能有眼线,任汝嫣能有会武功的丫头,为什么姨娘就不能有等着吧,咱们不急,先从任氏下手,必将她们打的跪地求饶。”

姨娘是要动手了任青柠大喜过望,好像看到了任汝嫣哭的梨花带哭,舔着自己的鞋子,跪地求饶的表情,不由得喜上眉梢,掩着袖子,明眸皓齿,道:“一切听从姨娘的吩咐,柠儿希望您能凯旋而归,杀她们个片甲不留。”

“嗯,你那天就负责帮衬我一下就行了,切记,不要多舌。”林氏笑着把玩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道。

任汝嫣去任氏那里请安,时隔多年,她已经无法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踏进母亲的阁里了,不知道母亲的丫头都怎么样不知道母亲的窗帘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崭新花丛中途的的牡丹花是否开了这些,都是任汝嫣值得看一看的。

任汝嫣前脚刚踏进阁内,便看到任氏垂下眼睛,正用素手绣着手帕,来回的针线,十分娴熟有力,仿佛绣了许多年有。

任汝嫣注意到了任氏手上的淤青,心下一酸,略颤声:“母亲”

任氏听到了声音,抬起好看的眼睛,额头上大汗淋漓,俨然是绣了好多个时辰了,她最先笑了笑,讶异:“嫣儿,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坐下,天气热,晒着你可不好。”

任氏急忙起身,一时高兴,刚想拉任汝嫣过来,手帕却落在地上,明明干净整洁的手帕,略带了一些污浊,脏兮兮的。

任氏一急,优雅的蹲下身子,任汝嫣眼细,微眯着眸子,突然一惊,看到任氏的手上,多了些水泡,汩出了血迹。

任汝嫣抓住任氏纤细的手指,心里一冷,淡声:“母亲,这是谁干的”

任氏急忙收回手,笑了笑:“没事,姨娘最近缝针线,一时眼花,扎到手了。”

任汝嫣摇摇头,转头看向伺候任氏的几个丫头,核桃和绿萝,泛点威压,眯着好看的眼睛:“你们为什么没照看好母亲”

核桃和绿萝吓的一个机灵,被任汝嫣的目光给慑住了,舌头打结了,核桃最先跪下,不安地觑着绿萝:“奴婢”

任汝嫣注意到了,绿萝不自然地把袖子往后一藏任汝嫣知道了什么,递了个颜色给硫月。

硫月不经意的点点头,闪到绿萝后头,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绿萝大吃一惊,喊:“放开我放开我”

“嫣儿,你这是干什么”任氏也有些惊愕,问着任汝嫣,焦急:“那丫头还小,是无辜的啊。”

任汝嫣淡笑,没有听任氏的话,只是宽慰了她一眼,便道:“硫月。”

硫月会意,直接撸起了绿萝的袖子,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把袖边上的一个镯子拿了出来,松开了绿萝,递到了任汝嫣面前。

任汝嫣仔细一瞧,发觉这镯子呈青白色,有些花纹,瞬间了然,自己以前的阅历丰富,一眼便知,这是个价值不菲的镯子。

绿萝是个奴婢,即使这个镯子祖传的,也不可能会买得起,这个镯子可是价值了普通百姓,一年的吃喝。敢问,又有谁会抛弃一年的吃喝,去买一个小小的、只能当好看用的镯子

别说任汝嫣不信,连硫月都看出了些门道。

任汝嫣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你这镯子,是哪儿来的”

绿萝心虚,不自然的瞥开目光,理直气壮:“这、这可是奴婢的祖传家当,根本没有什么能遮掩的”

“哦”任汝嫣眼睛亮了亮,眨巴眼睛:“那你慌什么呢”

绿萝心下一惊,愈发愈呆滞,硬咬唇:“奴婢真的什么都没”

没等绿萝再辩解,任汝嫣直接命硫月掴了一巴掌,绿萝捂着自己的脸颊,听着硫月严肃的呵斥:“大胆刁奴,你不仅偷了大夫人的镯子,还如此的理直气壮,以为我们小姐是软弱可欺的吗”

绿萝大喊,略发苍白,低声下气:“我”

“嫣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丫头的镯子是我给送的,快快,别让这大丫子受苦了。”任氏心中可怜绿萝,对任汝嫣焦急道。

任汝嫣只是笑,清明的眼睛一眨一眨,任氏太心慈手软了,才会被欺压的这么厉害。罢了,只要这个丫头尽心尽力伺候自己的母亲就好了,任汝嫣不再言语,随即转身,告辞了。

硫月警告地看了一眼绿萝,冷哼一声,衬着任汝嫣走了。

果真,绿萝收回了动作,变得兢兢业业,本来任汝嫣就派硫月观察她的动静,见她没有起什么财心,也就收手,准备不管了。

几天后,任汝嫣辗转反侧,一时有些渴,刚起身没多会儿,硫月闯了进来,直跪地,闷声:“大小姐,绿萝那厮今儿晚上行动了。”

“哦”

“大小姐,您要怎么做”硫月试探道。

任汝嫣眸光闪了闪,心下不禁失望,疲惫地扶着眼角:“算了,随我去看看吧。”

来到后院儿,便见绿萝挣扎着,口中塞了个臭袜子,等任汝嫣命人去摘下,绿萝第一句就是:“大小姐,奴婢什么事儿都没有做你怎么能抓奴婢呢”

任汝嫣不为所动,淡笑:“那绿萝,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到我的阁里,是想干什么”

绿萝不自然的瞥开目光,尴尬讪笑:“奴婢只是来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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