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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亚于九五之尊的皇家宫城。

不过现在任重远已死,曾经人来人往、烟火鼎盛的灵堂也早已散去,巍峨的府邸如今就只剩下一个空壳,透着无尽的空旷、颓废和破败。任天翔翻身下马,看了看无人打扫的门廊,默默推门进去。老门房任伯颤巍巍迎出来,惊喜交加地问候:“少堂主总算回来了我我这就让厨下给你准备早点你等着,我这就去厨房”

任天翔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回头对金耀扬示意:“总镖头请留步,我跟家人道个别,这就出来。”金耀扬只得在二门外停步,叮嘱道:“公子快去快回,咱们还要赶路呢。”

任天翔点点头,丢下金耀扬径直去往后院。后院平日就很清净,如今更是空寂无声。任天翔循着小道转过一座假山,就见池塘边一棵百年生的月桂树下,一个背影单薄的小女孩,正望着满池的莲叶发愣。小女孩身着素白孝服,远远望去,就像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

看到女孩的背影,任天翔脸上泛起了一丝暖意,慢慢来到她的身后,促狭地想吓她一跳,谁知女孩已听到脚步声,猛然回头一掌,结结实实地击在任天翔胸膛,将他打得一个踉跄,跟着一腿踢出,直奔任天翔面门,待看清是谁,顿时惊喜万分:“三哥,你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女孩的脚尖离任天翔的面门已不足一寸,不过总算在最后关头停住。

任天翔拨开她的脚尖,教训道:“女孩子练什么武想吓你一回都不行。”小女孩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跟着关心地问:“这两天你到哪儿去了”小女孩只有十二、三岁,像含苞的花蕾惹人怜爱。

任天翔有些愧疚地避开她的目光,含糊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家里还好吧”“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装什么大人”小女孩撅起小嘴,一脸的不甘,“他们所有人都在骂你,说你是个不孝之子。三哥,你怎么不回来为爹爹守灵送终”任天翔怅然望向虚空,神情黯然,半晌方轻声道:“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我下个月就满十三岁了”小女孩心有不甘地仰起头,用早熟的口吻质疑道,“现在爹爹走了,就剩下咱们兄妹相依为命,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

任天翔苦涩一笑,拍了拍这同父异母妹妹可爱的小脸:“是啊,小琪都十三岁了,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小女孩冰雪聪明,立刻从任天翔语气中听出了什么,忙问:“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天翔无奈道:“我遇到点麻烦,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我跟你一起走”小女孩跃跃欲试,竟似把离开长安当成一件开心的事情。

任天翔心中闪过一丝冲动,差点就答应下来,但转而一想,自己是去逃亡,怎么照顾妹妹他摇摇头:“别傻了,我是不得不离开长安,你跟着我是受罪。虽然爹不在了,可你还有母亲和舅舅,尤其是你舅舅碧眼金雕萧傲,我这一走他多半就能顺顺当当地坐上义安堂老大的位置。有他罩着你,你还是长安城没人敢惹的小魔星。”小女孩不屑地撇撇嘴:“我才不要他照顾,他要不是我妈的堂兄,我都懒得理他。”

二人正说话间,就听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咋咋呼呼的呼唤:“琪琪琪琪”“我妈来了,不跟你说了”小女孩知道母亲看到任天翔就不会有好脸色,转身要走,却又突然想起一事,忙从贴身处摸出一物,塞入任天翔手中,“这是爹过世前让我交给你的东西,爹让我无论如何要亲手交到你手中,并且谁都不要告诉,所以连我妈都不知道。”

任天翔一看,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玉质残片,比常见的玉佩稍小些,玉的质地十分普通,正反两面都有粗陋的纹饰。他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实在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便塞还给妹妹道:“还是你留着吧,我不想要他任何东西。”“三哥,这是爹留给你的唯一遗物。”小女孩急道。

任天翔迟疑了片刻,只得收起那块残片。小女孩舒了口气:“爹爹说这东西是义安堂代代相传的圣物,你要仔细收好。妈又在叫我,我先走了。”小女孩说着转身便走,却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叮嘱,“三哥快去快回,记得给我带好玩的东西回来啊。”

望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任天翔心中有些怅然。这世上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却还要天各一方,这令他倍感孤单。将那块残片翻来覆去又看了半晌,任天翔想不通如此粗陋的东西,怎么会是义安堂代代相传的圣物,再说义安堂是任重远与十八个兄弟打下的基业,往上数也不过才一代而已,哪里又有什么代代相传难道这其中另有深意

茫然摇摇头,任天翔将残片贴身收好,带着满腹疑虑悄悄离开了后花园,与等得心急如焚的金耀扬会合,匆匆出门而去。

见任天翔出门后纵马往南而行,金耀扬急忙道:“少堂主,去西域应该走延平门”任天翔头也不回道:“咱们走安化门,然后再绕道向西。”延平门在西,安化门在南,从安化门绕道向西,要多出半日行程。

金耀扬看看天色,急忙追上任天翔,耐着性子劝道:“少堂主,没有特别的原因就不要再耽误了。”“我当然有特别的原因”任天翔沉声道。他的目光中带有一种不容辩驳的决断,金耀扬也不敢再反对,只得无奈摇头,怀着满肚子怨气随任天翔向南走安化门。

安化门以南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在旷野之中有一片古柏森森的树林,密密麻麻布满了坟茔,原来这里是一片墓地。任天翔萧然立在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前,神情黯然。在几丈外,金耀扬坐在马鞍上耐着性子在等候,紧握的双手暴露了他心中的焦急。

娘,我要出一趟远门,恐怕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看你了。任天翔轻轻抹去墓碑上的尘土,露出了石碑上“名妓苏婉容之墓”几个篆刻大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痛,在心中默默道:害你的那个人壮年暴毙,你泉下有知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也许,一死泯恩仇的说法有几分道理,现在我发觉自己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任天翔怅然望向长安城方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宜春院长大的懵懂孩童。那一年他刚满六岁,以为世界就是宜春院,女人都是妓女,男人都是嫖客。直到有一天,病入膏肓的母亲将他叫到床前,将一块玉佩交给了他,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义安堂老大任重远

那是一个江湖上司空见惯的悲剧:情窦初开的大家闺秀,爱上了扬名江湖的黑道枭雄,在一次孽情之后留下了祸种,成为家族的耻辱。为了逃过浸猪笼的命运,她不得不离家出走,辗转千里来到情人所在的长安,才发觉自己只是那个枭雄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伤心失望之下由爱生恨,发誓永不再见那个负心汉。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在长安肯定无法生存,是宜春院的老鸨发现她的潜质收留了她,让她顺利地生下了儿子。为了将儿子养大成人,她无奈堕入风尘,成为名动一时的花中之魁。可叹天妒红颜,在儿子六岁那年她染上了痨疾,临终前无奈告诉了儿子身世。毕竟与儿子的未来相比,仇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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