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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捡起草叶,他认得这是断肠草,小剂量地服用,会防治疾,其实就是鼠疫。轻轻的团进手心。反复揉搓揉搓,细碎的粉末落进了酒里,仰头喝一大口,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须弥座上,感受着胃里面火烧火燎的痛苦,将军的嘴角紧紧地抿成一线。他,就是黄得功。

在须弥座的南北两面,分别用汉蒙两文刻上相同的誓言:

“今宣告西域诸邦,但有欲与汉家争锋者。以此石中之刃为端。拔刀以宣战。神刀离鞘,务必焚香祷告。虔诚拜礼,全仪后方可取刃。不取、不敬者,纵使天涯海角,汉家子弟,必取其性命。征北子孙,永记此训;西域诸邦,永遵此誓;诸天神佛,永铭此诫。”

这是黄得功立下的规矩,作为军人,他知道战争的阴影是永远存在地。那么今后宣战的仪式。就是先来咏归城拔出这把插在石中的穆刀。但在拔刀前,要做足仪式,否则谁拔刀谁先死。如果不拔刀就敢开战,不论战争谁胜谁负。征北军系的后世子孙,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杀了宣战者。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都得死。这样的约定使得所有人在拔刀之前,都会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决心、胆魄、实力,来同汉家宣战。这是黄得功为李老栓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让李老栓的名字,永远成为漠海传奇。

但做的再多,也改变不了老栓死了的既成事实。黄得功每每想到老栓,都会产生自责心理。如果不是他非要坚持的打下去,如果他果断放弃咏归城,一路撤回河套镇。老栓就不会为了胜利而死。不止老栓,还有1万9千名好兄弟。这些兄弟地骨灰,都送回国内了,留在这边的,只剩下后背冰凉地石堆。正是这单纯的情感,黄得功最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以酗酒方式折磨自己。

酩酊之中的黄得功,流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随即,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在身下的沙地上,迅速渗进去,慢慢的由鲜红变成暗红。黄得功颤抖着去摸索酒囊,空了,再去伸手,去摸酒坛。

平凡普通的酒坛,就放在地上。

酒坛再被拿起时,世界忽然变了,白云好似漂浮的群山,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蓝色的天空看不到尽头,甚至连翱翔地飞鹰,也小小的缩成一点,与之相反的是酒坛正在无限扩大,并被一只驱散云朵的巨手擎起,巨大地酒坛,巨大的手,缓缓升高升高。现在我们看到,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巨人,正在准备品尝坛中地美酒。

巨人名字叫盘古,端坐在世界东方的永恒之王,他已经忙碌了数千年,到今天已经非常疲倦了,醇香的美酒在引诱着他喝下去,喝下去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沉睡过去,做一个美好的梦,以便使他的精神,获得充分休息。但是盘古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早出现了状况,肚子中的寄生物种,叫他精力不济,让他昏昏欲睡,要么赶紧医治,要么在酣睡中死去。

于是,盘古叹息着放下酒坛,叹息声化作天际的滚雷,传的很远,很远。盘古重新拿起地上摆放的另一个罐子,那里面是半罐毒药。他昨天刚刚喝下了一半的毒药,依靠喉咙那里灼热的痛苦,强提起精神,打败了敢于反抗他的三个敌人。现在,盘古下定了决心,他要再给自己创造一天的清醒,好寻找到解决病痛的良药。

正文:

嗡,一阵不亮,却很悠扬的声音响起,在清晨的巷道中,传的很远。随着声音,两辆疲惫的驴车,出现在东斜街胡同的北口。前后车上,分别坐着俩板爷,同样是厚厚的破皮,同样的粗布蓝褂子,同样的暗灰色的脸皮,同样的短粗眉毛塌鼻梁。显然,这是一对父子。后面正在打瞌睡,口涎流到了驴子屁股上的那位,是儿子。前面正在神情亢奋奏乐的是父亲,他们姓丁。好吧,就叫他们老丁和小丁吧。

北京城的道路规划,一直采取强迫症方式,按照正南正北的传统建设。因此像东斜街这样歪歪斜斜的胡同。属于另类中地另类。这里原本是一条小甘水河,为了给西苑注水,就把南南北北的几条小河沟都给填平了。东斜街就是这么来的。

出了东斜街北口,就是西皇城根儿大街了,向北,走个十六米左近,就是个大的十字路口。这个路口再奔东,就是皇城了,但不要想的太神秘了,路口的西安门牌楼下面。有三条通道,两边的小路是允许平头百姓走的。毕竟,西安门内大街是连接东西两城的主要通道,尽管,路的南边是紫禁城,北边是万岁景山,但明代地皇家,仍然允许百姓们自由通过。只是有个前提,得等里面的正主儿们睡醒了才成。老丁父子,自然也不例外。他们把驴车往牌楼下一停,全下了车。眯着眼睛弯着腰,仔细看了看正值勤的锦衣卫。还成,都是熟人。

“老丁,带高烟了吗给咱喷两口。”

“好嘞,好嘞。”

老丁一边答应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把乐器放在车上,从腰后面

杆烟袋锅子,小丁这时候,也掏出火石,咔咔点燃了着父亲点着高烟。老丁狠吸一口,圈着嘴唇喷出一个完美的白色烟圈,圆圆的滚滚而去,喷打在锦衣卫的脸上。散开,呛人的烟草味扩散在刚开春儿的清晨中,四个锦衣卫立刻围过来瓜分了烟雾。闭上眼睛,享受着提神烟草带来的幸福感。

老丁他们是给官家和皇家洗衣服地,是的,不仅给皇宫里洗,还给京城四品以上地全体官员洗朝服。原本,是没有这个洗衣行的,因为这个时代里,官家都有仆人的,根本用不着请外人洗。但谁料想,当今天子忽然在某一天,算了一笔细账。

这年代里官员的工资单上,是不存在岗位工资和基本工资的,每一钱银子都有一个用项,什么车马皂隶,什么薪炭油盐,什么轿夫马匹的,唯独没有洗衣费。好学的天子就开口问啦:

“这么说,朕的爱卿们,都自己洗衣服啦”

“嘿嘿嘿,”您听这声左嗓子,就知道了,回话这位,是一位公公。

“哎呀,回万岁爷,虽说朝廷不发洗衣费,但下面各省每年份例中,还是有这项开销的。”

“哦”天子歪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抬手把算盘子拿过来,噼里啪啦的胡乱一打,算出一个数目来:

“看来,京官们,每年单洗衣费这一项,就是200两白银之多啊”

“哎呦”旁边地公公吓得一趔趄,洗衣费作为年份,属于灰色收入地带,确实同受贿没什么区别,但要说这份贿赂有200之多,还真是不知道万岁爷是怎么算的。公公转了转眼珠,

“回皇上,按说呢,既然连柴火钱都有了,这洗衣费也是要发放的,呃,皇上是不是想再为百官们谋个福利啊”

“嗯,朕是这么想的,但福利归福利,却不能给他们发银子。干脆,杨春啊,你今天就从北京城,寻几个好人家,专门把这行给担下吧。”

“得嘞,万岁爷您就擎好吧。”

洗衣行,就此产生,东南西北各一家,统称为天薰作。先在北京运行,如若效果良好,将推广到全国各个行省。因为是给官员洗朝服地,需要通过盖章来确认收发,再加上杨春本身就是尚宝监的掌印,所以,杨春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洗衣行的祖师爷。

小朱这么干是有原因地,首先,名目繁多的年份,他就是贿赂,减少一个是一个,再有人以洗衣费的名义进送年份,就属于行贿受贿的罪行了,这么干自然可以堵上一个腐败的漏洞。因为先从法理上,把制度建齐全了,然后再上雷霆手段,把贪污行为做最大限度的约束,是一条比较正常的反应。

其次,统一帮着洗,既节省成本,保护环境。也便于样式上的统一,有一些官员还是比较穷的,洗衣服用的皂荚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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