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额头,他哪里还舍得叫她再为自己担心啊
“嗯就算后面有狼撵,箐箐也不走”
不能走,不可能走
说好了不放手的说好了白头到老的
舒瑶箐靠在汤建羽身边,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真不知老天爷到底是什么有意思,为何要叫他们两个经历这么多磨难
上辈子她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为啥如此命运多舛,还得叫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一块倒霉
话说这头蓝雨泽一身的忐忑不安,跟在面无表情的陈良身后出了瑞苑,还以为陈良会把他带到监狱的地方,不想二人居然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简单的民宅面前
什么就在这么个地方关押两位少爷
陈良推门而入,院落里只掌着一只昏暗的灯笼,屋子里的灯早就熄了陈良直奔西厢房而去,蓝雨泽也跟着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二人听到的却是微微的鼾声
“起来吧”
陈良挑亮了桌上的蜡烛,照亮了简单的小屋子
蓝雨泽一眼便瞟见了在床榻上睡成大字型的两个孩子
“史言史安”
蓝雨泽奔到床边,摇晃着睡得口水都流了一枕头的两个十岁不到的孩子
闻声赶来的管家洪叔披着单衣进了门,看到了陈良面无表情的站在桌边,上前冲着陈良唤了声:“老爷回来了”
“给这两个孩子收拾行李快点”
趁着夜色,把这三个大活人送走最好
史言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床边的蓝雨泽,模模糊糊的叫了声:“舅父”
蓝雨泽连忙去捂史言的嘴,却看见史安居然不合时宜的睁开了眼,腾得扑到自己怀里,撒起了娇
“舅父你怎么来了安儿可想舅父了”
蓝雨泽尴尬的回头冲着陈良笑笑,只见陈良面无表情的白了蓝雨泽一眼
切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快点”
甩下一句话,陈良便出了屋
蓝雨泽对着两个外甥上摸摸下摸摸,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两个外甥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舅父你知道吗洪叔可好了带着我们快把汴州城吃遍了”
“是啊是啊从前爹都不许我们玩这个,玩那个,可是洪叔都不管只要我们兄弟俩乐意,洪叔便都买给我们”
“就是洪叔还说等我们玩够了,就送我们回徐州呢”
两个孩子一边穿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把蓝雨泽的心都说乱了
瑞郡王妃费了好的劲儿把这两个孩子拐回汴州,居然好吃好喝供着,还随便给银子花
自己那个姐夫史傅可是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的人,她居然能如此善待自己仇人的孩子
这个女人是不是傻
可一想起她书房里那些供着的排位蓝雨泽又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一点都不傻
“舅父舅父”
史安推了推愣在床边的蓝雨泽,他在想什么呢
“我们收拾好了”
史言拉着弟弟,接过洪叔递过来的包袱,包袱里沉甸甸的,估计洪叔又给塞了不少干粮和银子
“走吧”
蓝雨泽起身,缓了缓神色,当务之急是把这两个小祖宗送回徐州,不然姐姐真的会哭瞎了双眼
马车已经在外候着,陈良和老五还有几个手下已经候在府外,蓝雨泽抬头,这才看见府外的牌匾上写着:“陈府”
“大哥这差事交给兄弟几个就成少夫人那边缺不得你”
虽然汴州城外危机重重,对于老五这些职业杀手来说,这事儿也不算什么
“好一路当心”
陈良回头撩开帘子,看了眼马车里的蓝雨泽和两个孩子
“蓝郎中最好一路上安分一点儿要知道,少夫人若不是有心放过你们,也不会留你们到今日”
蓝雨泽点头,他虽然并不是好探子,但绝对不是个不识时务之人
那个叫舒瑶箐的女人,能够一路坐到瑞郡王妃的位置,定不是个普通人
“咦这是什么”
史言打开了包裹,却看见包裹里的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蓝雨泽的名字
蓝雨泽把信拆开,里面娟秀的字体叫蓝雨泽一下子便想到了瑞郡王妃
“权重不灭,中原不宁北有河东北戎蛮兵虎视眈眈,南有淮南骄兵难治,新皇登基,对各路藩镇都颇为忌惮。望蓝兄劝慰史大人,以大局为重唇亡齿寒,煮豆燃萁之苦,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蓝雨泽看着手里的书信,却久久不能放下
枉姐夫还是堂堂巨鹿郡王,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有远见唉可惜了汴州如今危机重重,瑞郡王堪堪几万兵力,如何与之对抗
“少夫人放心老五办事一向踏实,不会出纰漏的”
陈良看着舒瑶箐卧在榻上疲累的样子,这两天,少夫人既要忙着老夫人的寿宴,还要步步筹谋,为洛家善后,真是心力交瘁
“陈良”
舒瑶箐终于想起,自己一直心神不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少夫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卫家安”
舒瑶箐想问,卫家安他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是不是
还在恨着她
“属下无能卫家安带着朱邪执进了深山,便一直没有出来正赶上山上大雾,两个兄弟便跟丢了”
深山吗
这个孩子是打算避世而居了吗
“无妨家安聪明,不会有事的”
舒瑶箐叹了口气,看来他还在怨恨自己啊居然都躲到深山里面去了
他该不会准备把朱邪执改造成野人吧
“是”
当初,少夫人对卫家安,那是真当亲弟弟看别的被收留的孩子要经历的地狱式的训练,卫家安根本无从知晓,在洛府,少夫人对卫家安就是对待小少爷一般的待遇
少夫人将卫家安的姐姐送到长安,也是不得以为之,只是没想到,少夫人紧赶慢赶,也没能救出卫家安的姐姐
少夫人的确有愧于卫家安,不过这个卫家安也是的
就这么不辞而别了叫少夫人好生担心
“如果他回来,为他姐姐报仇陈良,我该怎么办”
“少夫人属下誓死保护少夫人”
陈良看着舒瑶箐眼角滑落的泪珠,就知道,少夫人是绝对下不去手的
可是他陈良,不能任少夫人因为心底的愧疚而任人宰割
“但愿吧但愿永远不要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