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弑天凉凉道:“你这是在告诉朕,当初是你医好的朕的顽疾么”
“怎么会呢”桃之枖笑道:“父皇将儿臣一个小小的庶女封为一等的公主,儿臣便是再不知感恩之人也知道这是父皇天大的恩典,又怎么可能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来”
“那你说起朕的顽疾所为何来”
桃之枖委屈道:“刚才看父皇脸色不好,儿臣怕父皇只想着国事不注重身体,才这么一问的嘛,父皇要是怀疑儿臣,那儿臣以后不问便是”
“好了,不过说你几句,你倒比朕的脾气还大了”濯弑天的口气微软。
要是别的人定然会沾沾自喜,可是桃之枖天生敏感,竟然被她砸巴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心里有种不祥之感。
手还是在那里不轻不重的敲着,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濯弑天靠在椅子上,心里却暗想,怎么这丫头今天这么安静,跟她平日的作风不符啊怎么着她也该问些什么,这样他才能接上茬啊
一时间各有各的心思,空气仿佛静止,不再流动。
“咳咳,”濯弑天轻咳了咳,打破了这宁静,哼道:“称心啊,你可知道,你将你大哥设计死了,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
桃之枖不依地噘着唇道:“父皇,儿臣说过多少次了,大哥之死真不是儿臣的手笔,先不说儿臣与大哥平日没有一点的交集,便是有所干系,大哥既然是父皇亲自封的伯爵,儿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好歹的算计大哥呢这不是拆父皇的台么儿臣虽然无知,但这点事还是明了的”
濯其华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待着桃之枖接下来的话,哪知道桃之枖滑如泥鳅,就是不接他的话头,搞得他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称心,你怎么不问问朕,朕准备让桃伯爵做什么事”终于,濯弑天按压不住了。
身后桃之枖微微一笑,两个谈判的人,最忌一方先心浮气燥,现在濯弑天先沉不住气了,相信不久就要把他的盘算拿到桌面上来了。
“父皇所作所为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儿臣才疏学浅,脑子愚钝,实在难以猜到父皇的想法”
开玩笑,擅猜帝心,那岂不是找死桃之枖才没那么傻到连这种事都不明白
要是这话在平时,濯弑天听了自然是高兴,可是现在他可不要听这些个啊
当下他沉着脸道:“你可知道明日就是番王进京的时候了”
桃之枖一愣道“父皇,儿臣可不敢议论政事”
“恕你无罪”
“好吧,儿臣能说不知道么”桃之枖小心翼翼道。
“混帐”濯弑天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是不是濯国的公主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桃之枖委屈道:“便是再重要也是男人的事,与儿臣一介女流又有什么关系呢”
濯弑天听了又是欣慰又是恼怒。
欣慰的是,桃之枖是个本份的,恼怒的是桃之枖油盐不进,让他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罢了,既然这样,他也不跟她绕弯子了
“称心,不瞒你说,朕之所以让你庶兄当伯爵是有原因的,当年你庶兄去边疆历练,竟然阴差阳错救了吴王封地的嫡郡主,所以这次番王入京,朕准备将吴郡主许配给你大哥的,这才是朕一定要让你大哥承爵的原因,否则一个庶长子怎么可能指给吴地郡主那朕不是施恩而是拉仇恨值来了,你说是不是”
“皇上所言句句金玉良言”
“好,既然你也认为朕是金玉良言,那朕就要下旨了”
“下下什么旨”桃之枖结结巴巴道。
“听着,称心,朕知道你是个念恩情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丰家买了下来送给了丰沐恩,就这一点,朕还是很看好你的。所以朕现在有事要你帮忙”
桃之枖心头一凉,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用丰家来威胁她,如果她不答应,那么丰沐恩就会立刻身首异处。
呵呵,濯弑天,果然能一针见血的抓住了她的软肋啊知道桃家的那些渣渣对她来说,她根本是不会在意的,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丰沐恩,桃远之,还有濯其华
桃远之还小,濯弑天虽然要捏死他如同捏死一个蚂蚁,但濯弑天到底不会自降身份去难为一个几岁的孩子。
而濯其华更是从来被濯弑天宠着的,他要是翻脸,百姓们就会说他虚情假意了。
所以他只能对付丰沐恩,一个臣子,还是有前科的臣子,要想无声无息的将丰沐恩弄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桃之枖这是被捏着了七寸了。
良久,桃之枖才咬了咬唇道:“皇上,说吧,您到底有何打算”
“呵呵,称心果然是让朕称心如意啊,朕没有白疼你”濯弑天高兴地大笑道:“既然这样朕也不瞒你,本来想让桃伯爵娶了吴郡主,结两姓之好,但桃伯爵是个短命的,注定了没有机会享受这种荣华富贵了,所以朕想让你与吴地蕃国联姻”
第168章 真正的公主
联姻
桃之枖的脸色一沉,怪不得她眼皮直跳,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濯弑天也真是个能算计的,不过提拔了个桃繁锦,在他身上就有了三条计谋,一是牵制于她,二是打压了桃居正,而第三点竟然是为了和亲
说来还真是巧了,要不是她设计借着桃居正的手弄死了桃繁锦,要是真让桃繁锦娶了个郡主回来,那她就更放不开手脚了最起码与濯其华不能跟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亲近了。
濯弑天究竟有多忌惮濯其华啊要用这种方式来阻止她与濯其华在一起免得丰家的宝藏落入濯其华的手里。
真是好算计啊
看来桃繁锦的死打破了濯弑天的全盘计划,怪不得他恼羞成怒至此呢
见桃之枖默不作声,濯弑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称心,说来是朕对不住你,当初你治好了朕的顽疾,朕曾亲口答应你婚姻自主的,可是你也知道国家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当皇权受到威胁时,莫说是你一个公主了,便是朕也身不由已。”
顿了顿,他声情并茂道:“你想来也知道,朕对当年的襄阳王妃唉,可是最后也不过”
说到此处,他似乎哽咽了。
站在他身后的桃之枖面沉如水,她不否认濯弑天对虞可人的情,可是那情在权力面前,他终于还是选择了权力而且不是一次
作为上位者的选择,桃之枖并不怪他,甚至是理解他的,能做上帝王之位的人,只要不是昏庸的人,大都都是把个人感情放在国家利益之后的。
可是他现在拿这段感情来说事,就让她恶心了
两个人的爱情是最纯真最